行刑完毕,辛幼安被人拖着回到校场,所有小新兵噤若寒蝉,没有一个敢抬头看陈华的。
现在在他们眼中,陈华无异于洪水猛兽。
辛幼安的样子着实有些惨,背上和屁股上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难怪下面的人看了之后心里会害怕。
“先给他上药,带回去休息,其他人给我投入到练习中。”陈华黑着脸背手离开,把一群人扔在校场上。
表面上陈华骂的是那些老卒,实际上却是在打蒋子义和谢绝等教习的脸。
于是乎,下午青蛟军校场,响起一阵阵狼哭鬼嚎,既有那些训练了一个月的老兵的,也有那些新兵的,但更多的是新兵的。
操练一个下午,基本上没几个能够站着回营房的,还是那些老卒一个个将新兵抬回去。
是夜,因为挨了一顿打而有了病号房待遇的辛幼安独自趴在床上心有不平,他依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还在怨我?”陈华端着一盆黑乎乎的膏药走进来,嘴角噙着笑容。
辛幼安看到陈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下床请安,可稍微一动弹,后背就传来钻心的疼痛,痛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陈华按住他肩头道:“不要逞强了,二十军棍打结实了,便是乞活军的人也得在床上躺个几天,更何况是你了。”
辛幼安突然感觉鼻子有些发酸,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这个人打了自己,偏偏自己还对他有点感激。
陈华很轻柔的用鹅毛为辛幼安涂药,一边涂药一边道:“你可是奇怪我为什么责罚你,反而不责罚有错误命令的安城?”
辛幼安瓮声瓮气道:“那都是将军的嫡系心腹,将军有偏袒之心可以理解。”
陈华哑然失笑:“可以这么理解,但绝对不能将这种想法根植心中。我的确有偏袒的意思,但是不是因为他们是我的心腹的缘故。
能够留在青蛟军的人,以后每一个都会是我的心腹,现在我还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能够留下,跟我一同组建青蛟军。
你们要成为真正的青蛟军士卒,必须经过重重考验,现在,你们暂时还只通过了体能这一关,后面的路还很长。
我不责罚他们,是因为青蛟军只容许有一种声音出现,这种声音不一定是对的,但是这种声音一定要能带着兄弟们走出逆境。
诚然,如褚邺一般螳臂当车并不可取,如安城一样把敌人当成傻子也非明智之举,但是你带着人保持中立,则是我最不喜欢的一种态度。
要么,你带着十多个人拿下安城褚邺,让他们听从你的号令,要么,你就得从中调停,找一个合适的方式。
总而言之,今日你们选择的方法,是所有方法里面最差劲的。
其他方法就算没法改变败局,但是至少不会让你们死得那么难看。
我之所以罚你,恰恰就是你的方法对了,但是行为不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