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邺的话,让辛幼安陷入了沉思。
身上的伤口在一天天愈合,心头的伤痕,却依然存在。
从辛幼安受伤到他的伤痊愈十几天时间内,陈华都没有去看过他,这次他下定决心,要给辛幼安一个教训。
同室操戈这种军中大忌,出现在他麾下,让他懂得了一个道理:不管一个人有多大的才能,如果不能为我所用,那都是养虎为患的举动。
等谢绝的伤好了,陈华将谢绝、蒋子义、柳七变、褚邺、安城、秦无疾等人叫到了自己的营房。
桌上放着一坛上好的杏花酒,二十年陈酿,给每人倒了一碗酒,陈华自己先干为敬:“啊这二十年的陈酿,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我费了老鼻子劲才从冉帅那里蹭来的。来来,大家都尝尝味道。”
褚邺毫不犹豫端起酒碗就喝,其他几个人却都只是抿了一小口。
陈华笑着揶揄道:“你们看,褚邺这才是喝酒,你们几个这种喝法,这一坛子酒我能喝到明年去。”
“老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们说?总感觉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尽管陈华脸上笑意连连,并未表现出什么不妥,安城还是从一些细微之处感觉到了不对劲。
不单单是他,除了褚邺之外,其他人都有这种感觉。
陈华一愣,干笑道:“没事没事,就是叫你们过来喝酒的而已。”
“将军,军中禁止饮酒。”柳七变补了一句。
这下,陈华兜不住了,无奈的挥手道:“什么都瞒不过你们,叫你们过来的确是有事要交代。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两件事,一件是北狄神庙出现的床子弩一事,稽查司那边回来之后杳无音讯,也不知是否有人彻查。
我不愿将这种事的主动权交给别人,所以,需要你们中间有人去做这件事。
从北狄到边军,从边军到京城,一步一步的给我查个水落石出。
做这件事需要有人埋伏在北狄,需要有人埋伏在四大边军之中,也需要有人去京城。危险性不言而喻,敢把床子弩卖给北狄方面的,身份绝对不会太低。
还有一事,便是北狄以北的大月氏究竟有多强悍,民生如何?军队如何?战斗力如何?
现如今我们见过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然窥一斑而知全豹,吃了一个闷亏的大月氏王子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我需要有人深入大月氏,长期潜伏,将所有的情报送回来。特别是大月氏那位王子的一举一动,我都需要知道。
你们是青蛟军内我最信得过的人,但两件事都极为危险,所以才借喝酒的机会,想问问你们自己的意思。”
还有意思他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还想再给辛幼安一个机会,所以这些人必须离开,不然还会有下一次矛盾的出现。
一向鲜少发表自己意见的柳七变主动道:“将军,我老柳最擅长的就是跑路,家里也没什么牵挂,如果将军信得过,某愿望大月氏一行。”
褚邺拍着胸脯道:“老大,柳教习并非前往大月氏的合适人选,他连大月氏人长什么样都是见了柯基之后才知道的。
某跟老大在草原上跟大月氏士兵交过手,某去最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