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子明心中微怒,心说这年轻人怎的这般不知好歹,戴君路被张道陵逐出师门,是他的逆鳞,轻易不让人触碰。
可今天陈华不但触碰了,而且还生生把伤疤给揭开,在上面撒了一把盐。
为了产业,戴子明强忍着心中怒气,故作平和的道:“圈子那点狗屁倒灶的事,就没必要再说了。
某今日来找你,是有事要跟你商量,世人皆知,酒水酿造这个行当向来都是我戴家独占鳌头,陈主司突然横插一杠子,是打算跟我戴家斗法?”
陈华不着痕迹的将没来得及看的信收进怀中,冷冷道:“今天城主大人是来兴师问罪的?做生意,各凭本事,我的酒好,自然卖我酒的人就多,如果是戴家的酒好,那买戴家酒的人自然会多。
你做你的生意,我做的我生意,谁的生意好,就看谁的东西好,似乎没有什么冲突吧!”
戴子明气得够呛,偏生还没法发怒:“可是现在你的酒水明显比我戴家娘的酒水要好,你的客人也比我戴家的客人要多。
戴家在这个行当已经数十年了,你这么做,有点不合规矩吧!”
陈华淡淡道:“规矩都是人定的,如果戴城主有本事让自己的人酿造出更好的酒,到时候陈某人认栽便是。
可戴城主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就派人把我的原料全部给断了,现在又跑过来问我意欲何为,你不觉得此番做派有些多余么?”
戴子明长舒了一口气:“说罢,你要多少银子。”
陈华道:“本来你要是不断我原料,说不定咱们还有得谈,可既然你已经断了我原料了,咱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有本事,你就让我在金陵的酒水生意进行不下去,不然的话,我跟你死磕到底。”
此时戴子明再也忍不住怒火了,手掌在桌上重重一拍:“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陈华浑然不惧,同样直愣愣的盯着戴子明:“戴城主,不起身还叫年轻人么?”
二人的谈判最终以戴子明拂袖而去而告终,回到家中的戴子明气不过,又命人将自己跟陈华的谈话原原本本告诉了邹兴,意图让邹兴从中斡旋。即便无法斡旋,他也不愿邹兴跟陈华走得太近。
然而当邹兴找到陈华的时候,听到的又是另外一番说辞:“邹兄,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么?你舅舅好歹也是城主府的城主,更是江南七大家族之一的戴家家主,我就是有十个胆子一不敢得罪他老人家啊!
可凡事都得讲个道理不是,你舅舅一出面就让我直接将烈酒生意全部交给戴家,还说可以出两万两银子直接买断,你让我如何是好?
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一次买卖能拿到手里的银子就足有四万两,扣掉成本我净赚三万多两白银,你觉得我会这么把生意交出去么?
邹兄,你我是兄弟,我也不让你为难,往后这烈酒生意你就不要掺和了,我每个月给你固定的干股,免得到时候你舅舅说一些难听的话,让你也难做。”
邹兴见他言之凿凿,顿时信了大半,毕竟他对自己舅舅还是有一定了解的,知道舅舅在金陵做事霸道惯了,跟陈华的交谈难免会有些盛气凌人。
邹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想了一会很无奈的答应了陈华:“兄弟,别怪老哥,这事老哥真的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