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日子这着实过了一阵,很快就到了七月流火的时节。身上穿一件纱衣都嫌热的天气里,陈华在烈日下挥汗如雨。
衙门里的事情基本上都被邹兴一把抓了,很少有事情是需要麻烦到他的。
每五天会给京城去奏折的陈华已经一个月没有给皇帝上奏折了,最后一封奏折里面写的明明白白,他得先蛰伏一段时间。
这日练功完毕的陈华正在擦拭断刃,穆林疾步走进来递给陈华一封火漆完好的信件,信封上面没有署名,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写的。
不过接过信件的时候,陈华闻到了一点古怪的香味,好像是哪个女子身上的脂粉味道。
穆林没有在一旁站着,把信件交给他之后就离开了。
将断刃放到一边,拿起白布擦了擦手之后,陈华将信件撕开了。
打开信一看,他欣喜若狂。
因为这封信竟然是远在漠北的忍冬写来的。
可是看完信之后,他刚才欣喜若狂的心情一下就跌到了谷底,信上忍冬说她即将要嫁人成亲,夫家还是朔方城内有名的将种子弟。
虽然忍冬没有在信中明说这位将种子弟到底是谁,不过陈华已经有了猜测,在朔方城内能够说是有名的将种子弟的,除了四大边军和乞活军督帅的后代,不会再有其他人。
乞活军督帅是自己的师兄刑昭,连儿子都没有,自然不可能是这个将种子弟,另外秦风年纪不过三十五六,结婚比较晚,儿子只有十三四岁,也不太可能是这个将种子弟。
剩下的三人年纪都不小,家中也有适婚的儿子,倒是不好猜测究竟这个将种子弟是谁。
陈华一下将信纸拍在石桌上,敢跟老子抢女人,找死!
信上说成亲的时间是九九重阳,离现在大概还有两个月时间,快马加鞭的话,从江南到漠北约莫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此行时间上绰绰有余。
只是江南这边的事并不好放手,一旦他离开,江南这边几大家族闹出点什么幺蛾子,到时候青蛟军也好酒厂也罢,都没有一个能够主事的人,那可就麻烦大发了。
左思右想之下,他觉得能够在金陵城保住自己基业的,无外乎几个人而已。
巡抚大人寇征算一个,不过他这一个手里没有兵权,一旦叶天狼发难,恐怕寇征也难。
南司都督裘澄碧算一个,而且是绝对算一个,但是自己又跟这位南司都督不熟,几次求别人办事都是下面的人代劳。
剩下的一个半,一个是乞活军金陵驻军游击将军端木松,还有半个则是进京府城将军邵文侯。
本着多一个人管事多一分安稳的院子,陈华先拜访了寇征,跟寇征言明自己的来意之后,拜托寇征管一管金陵这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