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储君的太子爷李啸脸上没有任何亲近的神色,冷着个脸,好像跟陈华有仇似的。
反倒是不是储君的二皇子显得格外热情,拉着陈华的手臂半天都不肯放,口中说着的都是赞扬的话。
陈华客气而不失礼貌的跟二人见了礼,然后在刘奉先身边坐下。
李啸可能是因为李天在的缘故,没多久就告辞离开了。
而李天则没有离开,一直都在跟刘奉先客套着。陈华明显的有些不耐烦,他并不认为自己需要陪一个皇子虚与委蛇。
刘奉先也有些不耐烦:“二殿下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有话就直说吧,我是个粗人,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李天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的陈华,也没见刘奉先又让陈华离开的意思,便道:“叔父还是那般快人快语,父皇让叔父当漠北都督,统领漠北二十三万大军,不知叔父身边的随从,可够了?”
刘奉先道:“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离京,怎么着也得等我儿媳妇怀上才能离开京城。而且我这些年南征北战,身边有不少老兄弟需要安排,只怕是难帮二殿下安排人手了。
别的不说,光是我儿麾下一千青蛟军,就不好安排啊!”
他这是找个由头拒绝李天,之前李啸过来找他,目的也是为了安排一些人手。
两位皇子摩拳擦掌,都想着往军中安插人手,如果是别人可能迫于他们两个的身份安排了,可刘奉先不是别人。
可以说,普天之下,除了范无咎之外就只有他最了解李神通,李神通绝对不会愿意一个手握兵权的国公掺和到储位之争上面来。
而且他再储位之争愈演愈烈的时候将刘奉先扔到漠北去,未尝就没有让刘奉先远离京中权力之争的意思。
在刘奉先这里讨了个没趣,自认为还算了解刘奉先的李天没做过多的停留,他很清楚,吧刘奉先逼得狠了,说不定他会直接告诉自己的父皇。
等李天一离开,陈华便撇了撇嘴不屑道:“皇家子弟莫不是都这种做派?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国家利益?
这些年死在南北二疆的那些袍泽兄弟,九泉之下怕是要悔死了。”
刘奉先微微一笑,给陈华倒了杯茶:“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为了能够坐上那个位置,他们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坐拥天下,号令四方,何等威风。
生在帝王家,难得的机会,如果不会把握,白瞎了会怎么好的机会,庸庸碌碌过一辈子,可不是这些皇室子弟所愿意的。”
陈华将茶水一饮而尽:“没什么火气,只是替那些死去的兄弟感到不值而已。”
“没什么值得不值得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咱们这些丘八,绝大多数不都是被人利用的对象么!
世事如棋,人皆为棋子,咱们,都是当今圣上的棋子,他要如何,那就如何!”刘奉先颇为无奈的道。
他身居高位,是大将军,也是楚国公,位极人臣,可依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掌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