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勃勃被陈华说得哑口无言,他当然知道陈华的话有他的道理,如果换成是自己,说不定也会这么做,而且他可能还会做得更加过分。
然而这么多弟兄惨死,都是因为齐军不在第一时间救援引起的,赫连勃勃总感觉心里有口气咽不下去。
陈华见他吃瘪的额模样心情大好,语重心长的道:“大单于,我们都是在疆场上带兵打仗的人,战争总是会有许多人死去,我们没有面目去面对那些死去的人,其实并不是我们的错。
你我二人站在不同的立场,想问题的方式自然不会一样,易地而处,你站在我的位置,恐怕会比我做得还过分。
所以我的大单于,为了接下来的战斗,你还是不要跟我在这里浪费唇舌了。我就算是言语上威胁你,你也只能无可奈何,又何必自讨苦吃呢!”
“好你个陈服章,我还没死呢,你就冒出来欺负我兄长,难道真当我赫连舒舒是个摆设不成。”从军帐门口传来一个中气明显有些不足的声音。
说话的正是已经清醒过来的赫连舒舒。
本来军中医官是不允许他乱来的,可他自己要爬起来,偏偏这个北狄人又是将军叮嘱必须要治好的人,所以两个医官无奈,就把他连人带床给抬了过来。
“赫连”陈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你小子总算是醒了,我还以为你小子就这么睡过去了。好在傻人有傻福,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赫连舒舒费劲的道:“我要是继续睡下去,怕是整个草原都得被你给吞了去,还好我醒来了,你多少得看我几分薄面,不至于吃相那么难看才对。
兄弟之邦,同仇敌忾,不是相互算计,互相攻讦,这样没意思的。”
陈华让两个医官把赫连舒舒放下,揶揄道:“你现在都躺在床上了,还有那么多闲心思来管我和你哥的事。听兄弟一句话,好好养伤才是正经的。等你养好了伤,你要跟我说什么我就陪你说什么,只要那个时候我还活着。”
“服章,别说那种丧气话,你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二个佩服的同龄人,我第一个佩服的是我阿哥。
你既然能够第一次让大月氏人吃瘪,就能让他们在同一个窟窿里面掉进去两次,要相信自己。
我们这么多人的命可都悬在你手里呢,要是连你都没信心了,我们这些人可怎么办?”赫连舒舒有气无力的道。
陈华温声道:“好好好,你安心养伤,其他事不用你管。我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北狄的大单于变成了你赫连舒舒,我保证对北狄秋毫无犯,也绝对不会用一些小手段削弱北狄的力量。
这话我不怕当着你哥的面说,因为我并不喜欢一个野心勃勃的北狄大单于,我更喜欢一个喜欢和平的大单于。”
赫连勃勃听了陈华的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憋着一肚子火气不知道该怎么发泄。不过他倒是不怪陈华,至少陈华的这种不喜欢是写在脸上的,他不会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大月氏那边的人则在推脱,彼此推脱,这个说这次的战斗不能怪我的军团,那个说这次的战斗也不能怪我的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