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近畿,还是有一些微凉。一行人衣服穿得不是很多,松下轻乱身子比较虚弱,刚才已经连续吸了好几下鼻子了。
“我们找地方暖和暖和吧,顺便吃点早饭,等太阳出来了再去逛逛。”雨秋平提议道,边说边领着众人开始在街上寻找可以歇脚的地方。可是刚才明明还有不少的酒楼,驿站,此刻却一个都找不到了。不愿意走回头路的众人,只好继续往下走下去。一晃都快走了几刻钟,两旁愣是全都是居民区。
“什么布局啊!能不能专业点啊!”雨秋平连连唉声叹气,“会不会做生意啊!这么多居民你一家酒楼都没有?”
话音未落,拐角处就出现了一家——赌场。
“赌场里总归有吃的吧!”雨秋平摸着走了半天,有些饥肠辘辘的肚子,“走,我们进去吃点东西!”
一进赌场,一股扑面而来的酒味就把雨秋平呛了一下。嘈杂的喧哗声,碰杯声,欢呼声,还有骂骂咧咧的污言秽语夹杂在一起,让雨秋平感到一阵阵恶心。屋内的光线有一些昏暗,只看到一个个赌徒都脸红脖子粗地盯着面前的赌局,时不时发出一声声嘶吼或者哀叹。
“估计都是赌了一个晚上的。”真田昌幸开口道,“有着黑眼圈不说,一个一个都非常亢奋,显然是赌了有一段时间了。再说也不会有人凌晨起来去赌博的。看衣着和打扮,估计都是一些有钱的豪商或者武士。”
在一大群大呼小叫的赌徒间,一个中年大叔却引起了雨秋平的注意。他坐在靠窗的一个位子,安静地赌博,身旁站着一个拎着钱袋子的荷官。然而,最令雨秋平讶异的是,他对面虽然摆着一副赌具,却并没有坐着人。
他在和自己赌博?
雨秋平有些诧异地走上前去,想看看那个大叔到底在干什么。大叔一仰头,也刚好看到雨秋平。他似乎三十几岁,面容十分白净,穿着一件蓝色的武士服,打理地很好,身上无形间散发着一股英武之气,估计是一个身份不低的武士。
“听口音,似乎是明国来人?”雨秋平还未说话,那个大叔倒是先说道。雨秋平这边的众人都是一惊。
“可是我还没说话呢啊?”雨秋平一头雾水,“您是如何听出的口音?”
“赌的。”大叔浅笑道,随手把赌桌上的牌局搅乱,“看起来是赌对了。”他边说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请坐吧。”
“这…”雨秋平苦笑连连,“您还真的赌对了,我确实是明国来人,我们几位是…”
“不用介绍,”大叔一摆手,“赌场之内,大家都是赌徒。管你什么身份呢,天皇陛下来了,输钱了也要给钱。请坐吧!”
“哈哈,您说笑了!”众人被逗乐了。
雨秋平落座后,松下轻乱几人也在身旁的一个桌子周围围着坐下。那个大叔摆了摆手,荷官立刻退了下去。片刻后,就端上来几盘炒饭。
“多谢款待了!”雨秋平感激道:“您又是如何看出我没吃饭的?”
“赌的。”大叔又是一笑,“赌场是我开的,你们尽管放开吃就是了。”
“那怎么好意思。”雨秋平摇了摇头,从怀中想要拿钱出来。
“哈哈,与其给钱,还不如陪我来几局。”大叔笑道。
“您赌得那么准,我才不敢和您赌呢?”雨秋平暗自却是十分诧异,不明白这个赌场老板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莫非他在暗中监视自己?
“赌场上,可不是全靠赌的。运气,也很重要啊。”大叔自己也拿过一盘炒饭,“吃吧,吃饱了肚子,陪我赌几盘!就把你的饭前给赢回来了!”
那个大叔明显是浸淫此道的高手,雨秋平上来因为不熟悉规则,就连输三把。三百文就这样没了。前田利家看不下去,就把雨秋平拖了下去,结果自己也是连输三把。后来,真田昌幸和松下轻乱联手出击,倒是和那个大叔比得难解难分,但还是无奈落败。也就那么一刻钟的时间,雨秋平就已经亏了一贯进去了。旁边那个荷官,收钱时笑的合不拢嘴,这可是把几十盘炒饭的钱都给亏了。雨秋平四人黑着脸,看着依旧风轻云淡的那个大叔。
雨秋平不甘心之下,红着脸问道:“老板你敢不敢来试试我们明国的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