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最新的消息。昨天晚上你睡了之后,有一个织田家的马众过来说,主公的主力部队已经到了美浓和近江的边境。”池田恒兴老老实实地答道,“但是离这里还远着呢,要六七十里地呢,估计也要明天下午才能到。”
“撤吧撤吧,没啥好多说多的了,主公被松永久秀和三好义贤那两只老狐狸给摆了一道。”池田恒兴有些不爽地气呼呼地嚷嚷道,“这观音寺城我们还没捂热乎呢,就给人家打回去了,不过好算是灭了六角家,不算是白忙活一场。”
“撤什么撤,要是被松永家和六角家占据了这坚城观音寺,我们这次上洛直接胎死腹中了。”雨秋平十分坚决地摇了摇头,用手拍了拍城垛的墙砖,“就在这儿守!守到主公的援军到了!”
“守城?红叶你开什么玩笑?”池田恒兴闻言十分夸张地跺了跺脚,“这城刚刚被咱打下来,城门都被撞开了好几个还没修呢!别的不说,那将近10000六角家的豪族怎么算?真的要血拼起来,他们靠得住吗?万一打开城门投敌了咋办?对面30000人呢,咋守啊?”
“六角家的豪族全部遣散出城,我立刻派人开始修补城防。”雨秋平没有和池田恒兴多话,而是径直转身离开,就朝着天守阁走去。
“喂!红叶!你小子能不能冷静点!我可不愿意陪你在这里送命啊!”池田恒兴一看雨秋平似乎铁了心不撤了,不由得急得跳了起来。
“放心吧,这不是我遇到过的最绝望的守城战。”雨秋平看了眼
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池田恒兴,想要做出淡定的样子让他冷静下来。可是话到嘴边,他却一下子笑了出来:“我最惨的一次啊,身边只有两百多奴隶,对面有六千多人,而且我的北门还塌了。”
“来吧,叫上半兵卫,我们要开始干活了。”雨秋平向跟在身旁的龙子笑着说道:“这一次线性规划,有很多人陪我一起算了!”
“昨夜我的忍者送来情报,织田家在打下观音寺城后,并没有开始修缮城防。”松永久秀和三好义贤并肩策马,率领着部队快速向着观音寺城的方向挺近,同时十分老道地分析道:“观音寺城的北门和东门应该都被撞开,而内层的瓮城也有多处被打破的缺口。”
“织田家的守军人数将将超过10000,又要抵御我们30000大军的进攻,又要提防六角家豪族的异动,绝对守不住了。”
“不可大意,织田家的守将是雨秋平,雨秋红叶。”然而,三好义贤却并没有因为松永久秀的话而放松警惕,十分谨慎地提醒道。
“哦?那个雨秋红叶?实休殿下为何如此推崇?”松永久秀闻言不屑地一笑,“此人不过就是曾在知立城以少胜多罢了。世无良将,方使竖子成名啊。”
三好义贤深深地看了松永久秀一眼,想看看他是真的轻视雨秋平,还是只是说着玩玩的。松永久秀被三好义贤的眼神给弄得有些不解,他不明白三好义贤为何会对此人如此忌惮。
因为松永久秀他不知道,就是雨秋平在十年前的那个赌场里,当着三好四兄弟的面,直接预言了松永久秀谋杀三好家诸位重臣。而且,事实证明,雨秋平说得还八九不离十。
三好义贤曾经怀疑,雨秋平是松永久秀布在今川家的内线,出于松永久秀的授意才告知三好家松永久秀的计划。只不过动机是什么,三好义贤一直莫不清楚,这也成为了困扰在他心头十年的心病。不过,从刚才松永久秀的神态和语气来看,他似乎和雨秋平却并没有什么瓜葛。因为当三好义贤对雨秋平表现出格外的兴趣时,他没有疑惑或是紧张,也没有故作惊讶和轻松,而是真的就像一个对此毫不知情的人那样,十分不解。
“他绝不简单。”三好义贤低声说道,没有再多做解释。
三好义贤话音刚落,就只见观音寺城的北门和西门城门处,忽然开始涌出大批没有来得及集结的部队。他们十分惊慌地跑出城外,看到松永家和三好家的大军后,又急匆匆地向着反方向逃去。
“要弃城而逃了吗?”松永久秀见状轻蔑地一笑,用更加不解的眼神看了眼三好义贤,“这就是实休说的不简单的人?不过能识时务,倒也算是有些本事了。”
“仔细看看,弹正啊。那些都是六角家的部队啊。”三好义贤却只是摇头,随后将目光投向了观音寺城的天守阁上。只见原本只插着一面木瓜旗的地方,又缓缓升起了一面代表着雨秋平的枫鸟马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