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没来山田,反而要渡河去冈丰啊。”站在物部川西岸的山田山顶上,拥有居高临下视野的雨秋平将东土佐平原上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阿波众的大军正在山田西南二十里左右的物部川边紧张地渡河。大军分散在各个渡桥、渡口边,一批一批地向着河那边运人。而在近一点的距离上,一支阿波众的别动队正在物部川东岸向着山田的方向挺进,距离山田大约还有10里。
“大敌当前,他居然还敢渡河?”雨秋平大手一挥,立刻下令道,“全军不必休息,立刻在山田渡河,渡到河东!我们先击溃这支别动队,再继续南下,从屁股后面打他们一个半渡而击!”
“来得这么快?”三好长治在看到山田上头飘扬起了红叶军的旗帜后,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才半个时辰多啊…他们就走完了20里?那要是走一天,岂不是要走出一百多里去?”
“比想象中快一倍还不止。”三好长治回过头去,看了眼山下物部川边的阿波众,他们还正在渡河。本来按照他们估计的时间,雨秋平至少还要半个时辰才能上山,然后再用一个时辰去赶到河边两个时辰足够阿波众渡河了。可是眼下,红叶军比预计的时间早了一半,如果他们直接冲下上去,阿波众就来不及渡河了!
“立刻派人通知父亲!”三好长治来不及多想,立刻让身后的旗本卫士回去传令。然而,那个旗本卫士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怔怔地望着三好长治的身后。
“看什么看!没听到命令吗!让你去你就…”三好长治一边大声斥责,一边扭头向后看去结果自己的后半句话硬生生没喊出来。那些刚刚登上山田山峰的红叶兵,已经如猛虎下山般从几处浅滩上冲了过来,直奔物部川东南一侧的自己而来。
“糟糕。”三好长治手边只有700战兵,而雨秋平手上的战兵数量就是他的两倍,更别提质量上的差距了。燎原备正飞快地渡过物部川,然后在物部川东南岸列阵。燎原备第一连连长第一个整顿好了部队,率领400战兵朝
着三好长治的阵地发动了攻击。
燎原备第一连的连长,正是兼松正吉。当年那个在尾张入伍的新兵,历经十余年战火的洗礼,如今已经坐到了中校侍大将连长,成为了红叶军中层军官里的佼佼者。
“三个铁炮排,出列。列三行横阵,先对三好军进行五轮齐射!”兼松正吉看到三好长治的部队挤在山路上,站位比较密集,立刻下令铁炮开火。三个铁炮排快速从行军队列里跑出,在大队面前排成了密集的三行横阵。第一排蹲下,第二排半蹲,第三排站直,在铁炮排长的口令下整齐地扣动扳机,发动了齐射。硝烟腾起又散去了几回,三好军的阵地已经一片狼藉。
红叶军的铁炮居高临下的密集火力让阿波众的弓箭手和铁炮手难以招架,即使勉强回击了几次,给红叶军带来了三十余人的伤亡,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三个铁炮排!彼此之间留出空隙,让长枪排通过!”兼松正吉一看到三好军的阵型因为远程兵的动摇而有些松散后,立刻就下令长枪兵提前进攻。五个排的长枪兵从铁炮手空出的两个间隙里快速通过,恢复了建制后马上对三好军的阵地发起冲锋。
“挡住他们!”三好长治看着燎原备的红叶兵们在冲锋时仍然保持着整齐的队列,挺着长枪向自己冲来,不由得骇然。他声嘶力竭地大吼,想要振奋麾下部队的士气。阿波众也是久经沙场的劲旅,并非孬种。少主一声令下,阿波众的武士们就率领着足轻迎了上去。红叶军的枪阵在防守时坚不可摧,可是在进攻时却不能发挥全部实力。由于缺乏手持短刀的铁炮手的掩护,长枪兵在面临三好家武士突击时有些乏力,一时间竟然无法突破阿波众混乱的防线。
然而,就在这时,山田山顶上忽然平地起惊雷!三门三磅炮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被运了上来,立刻推到高地对阿波众展开炮击。居高临下的火炮拥有比平地多了许多的射程和威力,射出的炮弹在步兵队列里几次弹跳,就给阿波众带来了巨大的混乱。在接连不断的炮击下,位于狭窄山路上的阿波众伤亡惨重,不时有负责指挥的武士被一炮毙命,前后军的衔接出现了巨大问题。
而这时,兼松正吉指挥着铁炮手拿着短刀冲了上来,掩护长枪兵队列。这些就经验丰富的老兵配合着长枪手和炮击,三者合力将身前的阿波众击败。狭窄的山路左边是沟壑、右边是峭壁,难以调整,前线的败兵反卷着逃回,冲乱了身后部队的阵型。三好长治和他的旗本武士被乱兵裹挟着向后逃去,又将身后的辅兵队给冲散。阿波众别动队在燎原备第一连的冲击下溃不成军,红叶兵沿着山路追亡逐北,三好家的钉拔纹被遗弃满地。
“继续前进!不要停!目标是三好义贤的将旗!”雨秋平看到前线进展顺利后,立刻下令骑兵和炮兵继续跟上。
“三好义贤啊,论玩阴谋诡计,十个我也不是你的对手。”雨秋平策马来到高坡上,一扬马鞭,指向了三好义贤的马印,“可要是比堂堂正正的战阵对决,十年前的志纪合战时,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