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让铜墙备居中接应吗?”小幡杰盛见到大家都是愁眉不展,一贯沉迷寡言的他难得地发表了看法,“以铜墙备的实力,可以用墙骑兵冲锋来抗衡越后军。”
“今天不就是让铜墙备接应吗,可是北陆的道路比较稀疏,各个备队离得都比较远,铜墙备赶过去后已经来不及了。”雨秋平今天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出兵增援,可还是没能来得及。
“将铜墙备拆分成以连为单位,每两只备队的中心点部署一个骑兵连,随时支援。虽然兵力较少不足以在骑战里取胜,但只需要用骑兵拖住上杉军,便可配合步兵反击,等待其他部队增援。”福泽谕楠提出了一个更有可行性的建议,“殿下看这样如何?”
“这…倒是有机会。但是这些骑兵不可能长期脱离辅兵、官道而行进在两个备队中间,对战兵和马匹的体力消耗都太大了…还是合兵吧,我们承受不起这样的伤亡,一定要想办法掩护后勤部队。”雨秋平沉思了许久后,还是摇了摇头低声下令道,同时歉意地看了一眼福泽谕楠,“后勤补给的事情你再想想办法,能不能多发动一些人来铲雪,或者从小路绕道运输再汇合到主路来。”
“在下明白了。”福泽谕楠有些勉强地点了点头,接下了这个任务。
就在众人准
备散去之前,叶谷穗子却忽然在帐外求见。
“不是让你好好照顾竹中大人吗,你怎么来了?”雨秋平看到叶谷穗子的身影后,有些惊讶地开口问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竹中大人来了,要求见殿下。”叶谷穗子自己也是无奈地摊了摊手,低声答复道,“刚喝下药没多久…烧也一直不退,可是大人就是不肯好好休息。”
“让他快进来吧,外面风大。”雨秋平叹了口气,亲自走向门口拉开帘子。叶谷穗子安排地还算周到,专门给竹中重治弄了一台轿子抬着他走,让他不会被寒风吹到。
拉开轿子的帘子,雨秋平就意识到竹中重治的病更严重了。他的脸色惨白,双手冰冷地可怕,额头却烫得厉害,是在侍女的搀扶下才勉强能够平稳行走,脚步也有些发虚。
“你就别折腾了,好好休息吧。你要是再乱来,我就把你送回去。”雨秋平又是心疼又是懊恼,忍不住埋怨道,“你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没有全军的安危重要。”竹中重治的语调已经有些发软,但还是十分坚定地回绝道,“殿下,不要合兵,合兵等于认输。”
“唉?你怎么知道我们想要合兵?”雨秋平一边扶着竹中重治坐下,一边意外地问道。
竹中重治一坐下来就用手撑在了桌上,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剩多少了。他没有回答雨秋平的问题,而是尽量地挑着重要的部分说:“不分进合击的话,上杉家只要在官道上设下小股阻碍,就可以挡住全军…后勤会先崩溃的。”
“可是如果不合兵的话,任何一支落单部队的辅兵都会被越后骑兵随意击杀…大雪天真实太麻烦了。”雨秋平又怎么会不明白合兵的危害,可是眼下的局面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或者就是让铜墙备分兵,在各个备队之间接应,但那样太消耗铜墙备的体力了。”
“没事,只需要…”竹中重治说到一边便重重地咳嗽了几声,他匆忙用手掩住嘴巴,理顺了气息后才勉强支撑着道:“只需要两天…再给我两天就可以了。”
“两天?你要做什么?”雨秋平还想再问,可是竹中重治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隐约间都已经咳出血来。雨秋平匆忙让叶谷穗子叫人给他在评定室内铺了一床被褥,让他躺下休息。竹中重治的呼吸变得非常急促,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额头上不断有冷汗沁出。
“该不会是肺炎吧。”雨秋平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不过,在看到竹中重治勉强睁开的双眼中的那抹自信后,他还是十分坚定地对着备队长们吩咐道:“按竹中大人说的去部署吧,铜墙备拆成三部,居中接应。”
“你好好养着,千万不要把身体弄坏了。”在离开前,雨秋平再一次走到了竹中重治的身边,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试探温度,“千万千万…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