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似凝结着紧张的氧气,屋内霎时鸦雀无声。
乌喇那拉氏猛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大声道:“什么,见红了,还昏迷不醒。”说完,沉默了片刻,复又眼神凌厉的一一看向众人,最后将目光停在晓莺身上,继续道:“那你还哭什么,也不知道先去请太医,若你们的主子又个……算了,小福子,去请太医,最好能把李太医请来。”接着又继续嘱咐了几句,也不管仍坐在地上哭泣的晓莺,就带着慧珠和宋氏耿氏向年氏的院子赶去。
其实慧珠不怎么想去,年氏这八成是小产了,自己过去有什么用呢?慧珠不由得将眼神瞟向走在前面的乌喇那拉氏。耿氏见慧珠若有所思,便拉着慧珠的手温声道:“慧珠妹妹,你不要多想。这后宅的女人本就身体弱,有些怀不稳胎儿也是常事。”慧珠向耿氏笑笑算是回应。
雪不知疲倦的唰唰而下,地上的积雪已有小半尺高。此时,慧珠只感到冻手冻脚、寒气逼人。好在年氏的院子离正院近,大约一刻钟左右也就到了。院门大大的敞开,刚走到屋檐下,就听见里面整个闹哄哄的,还时不时夹杂着女子哭泣的声音。
走进内堂,呛人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众奴仆一见乌喇那拉氏,忙跪下行礼请安,乌喇那拉氏怒道:“还请什么安啊,一团炸开锅的蚂蚱,规矩都到哪去了。你们主子现在是什么情况,还不快带路。”跪在地下的一群人吓的禁了声,只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忙站起身隔开里屋的门帘,乌喇那拉氏一行人才进了里屋。
里屋烧了炕,窗子关的死死的,更加浓烈的血腥味弥漫着整个屋子,让人直欲呕吐。慧珠强压下那股恶心,向年氏的方向看去。年氏一张鹅蛋型的脸上毫无血色,此时正奄奄一息的躺着,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嘴里似梦非梦的低咛着“孩子……爷,救我……我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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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珠心下斐然,就见乌喇那拉氏道:“嬷嬷不用行礼了,你去点些香料把屋子里的气味给散了,再烧些热水,熬点红枣汤给你家主子备着。唔,也不用太担心,宫里的太医马上就来,年妹妹吉人天相,自会没事的。”立在旁边的刑嬷嬷哽咽道:“福晋,大善,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主子啊,老奴这就去办。”说完,刑嬷嬷就出了里屋。
乌喇那拉氏站在床边叫了几声“年妹妹”,年氏毫无反应,她才退后几步道:“年妹妹从来都是个善心的,今怎么遭这样的罪啊。”说着,就红了眼睛,声音哽咽起来。宋氏也小声哭道:“福晋,别难过,就像您说的,年妹妹吉人天相,定会没事的。”接着,耿氏也劝了几句。慧珠心下虽有些同情年氏,也希望她能平安无事,可怎么也到不了哭的的地步啊,这古代的女人怎么说哭就能哭。想这宋氏平时颇不见待年氏,现在到姐妹情深起来。
慧珠正想着自己是否也掉几滴眼泪时,小福子带着太医走了进来。
乌喇那拉氏用帕子在眼角摸了两下,说道:“李太医,不必多礼,快去看看年妹妹现在怎么样了。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务必要让年妹妹平安。”惠珠一眼就认出来的人是上回给自己请平安脉的那位。
李太医仍是给乌喇那拉氏下跪行了礼,才疾步走向年氏。乌喇那拉氏见李太医开始给年氏把脉,便转过头小声道:“好了,三位妹妹,现在李太医也来了,我们还是出去吧,免得妨碍了李太医的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