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耿氏后半句话,慧珠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初定那日极尽铺张却是未必,不过是按着皇子娶亲备了全礼,京畿贵胄圈赏了面子,让宴席上坐无缺席罢了,并没有耿氏讲的严重。但转念一想,最近的风头是够足了,胤禛这月也不如以往几乎日日待在她这,想来还是得敛了锋芒;可后面的婚礼才是重头戏,让她委屈了弘历,她实属不愿……
正想着,只见耿氏前凑了身子,建议道:“娘娘,风言风语怎么着也不好。不如……”话道一半,蓦地止声不语,只是看着慧珠。半语已知全意,慧珠心里不喜耿氏的话,但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故只道:“裕嫔你的好意本宫心领了,不过你可能不知,重华宫重新装潢的花费是由本宫一人出,而后面迎亲摆酒席的事是内务府操持,本宫也不好过问。”
听后,耿氏心下一紧,警觉慧珠似看出些什么,忙觑眼去瞧,见她面上神情不变,一脸闲适的捧着青花瓷茶盏,把玩似的觅着茶沫儿;许是因了弘历大婚在即,她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两颊旋起浅浅的酒窝,观之倍感亲切,使人心生亲近之念。
何时慧珠变得宠辱不惊,她们两人从最初的彼此欣赏,直至今日的越行越远,让她难以企及!可是老天不公?份位远远低于慧珠,她能接受,毕竟她们的浓宠是天差地别;可是宏昼只小弘历三个月,同是大清皇子,为何也要分个高低,厚此而薄彼!
想起当初聪明懂事的儿子,以及如今胡作非为的宏昼,耿氏心里宛若刀割般疼痛,再看慧珠脸上越发光华眩眸的浅笑,只觉极是碍眼刺目,恨不得一掌挥去她脸上的笑容。然,现实却是无法,她只能任由十指扣进手心,用疼痛来提醒她“仰人鼻息”!
慧珠啜了口花茶,舒服的喟叹一声,抬眼却见耿氏脸色不大好看,忙搁了茶盏,拉过耿氏的手覆上,竟是凉的吓人,不由低呼一声,道:“你怎么了,脸上摆的没丝血色,手里也这般凉,得去召了太医来看看。”说着,就高声唤了小然子进屋。
耿氏眼里闪过一抹愧疚,随即目光一变,有些急切地挥开慧珠的手,猛然起身。慧珠当下一怔,瞠目结舌的看着耿氏,微诧道:“裕嫔,你……”耿氏疾欲离开的身形一僵,然后缓缓回过身,已然一副温和的神情,朝慧珠恭敬的行了一礼,道:“臣妾前几日贪凉,夜里未盖褥子便着了凉。所以才有些精神不济,还望娘娘勿怪臣妾失礼。”
慧珠展眉一笑道:“原是如此,这几日没来串门子,竟是患了风寒。好了,这有甚好怪的,你先回去歇息,本宫一会就派了太医过去给你请个脉。”耿氏勉强一笑道:“谢娘娘关心,臣妾告退。”说罢,转身离开。
小然子目光深究的望着耿氏离开的方向,良久才收回视线,一脸复杂的看着慧珠道:“主子,奴才总觉得裕嫔娘娘最近就像……对了,像失了魂似地,没以前那么从容了。”慧珠忆起耿氏心里的结,又想起胤禛刻意的放纵,不由地的摇摇头,未予回应。
随后交代妥当了圆明园的事,五月十一日,慧珠带着宝莲回到了景仁宫。当日先向乌拉那拉氏请了安,并送了一些西洋物什给抚养在储秀宫里的福惠,并接受了懋嫔宋氏等诸妃的恭贺后,便一头扎进了弘历大婚事宜的准备上。
连着两月的忙碌准备,作为弘历夫妻婚后居住的重华宫是焕然一新,宫内画栋雕甍、珠帘绣幕。后慧珠又想着大红绸子配黑、金二色最为亮眼,于是又命宫人将殿内家具清一色以黑漆描金装修。
如此,待婚房重华宫收整停当后,慧珠再亲自筛选了将来服侍弘历夫妻的宫人,不觉已时值七月初八。
(弘历终于要大婚了,不过俺比较喜欢小时候的圆哥儿咕~~(╯﹏╰)b,求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