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汴当下就按照自己的主意回复了揭罗王子,把揭罗王子欢喜碍手舞足蹈,郭汴见他这样淳朴,心想:“希望这事能成。”
何春山就派了他的副手做使者,带着一匹汗血宝马和一口宝刀渡河去见休驮国国王,唐军安扎营寨的地方在健驮罗地区最北处,得南下走十余里,然后渡河,临时扎成的木筏又不足以抗住波浪,所以会被向南冲出老远,登陆时刚好就会在揭里国的领土内。
揭罗人听说唐军肯借出宝马名刀帮忙说情,白姑感激,唐军使者渡河时不知多少人在东岸仰接,国王馒缸四导将使者一路带到休驮国的国都休驮城。
休驮国与揭罗国接壤,其国都离揭罗城约一百二十里路。
何春山对这件事情本不抱希望,又说:“说不成也就算了,咱们这口横刀、这匹宝马,去了之后只怕回不来
若是杨易在此。这时多半就会冷笑:“那正好,咱们网好有个理由一路杀到休驮城去!”郭汴却还单纯得多,竟然就还是希望这次能够帮到揭罗人。
事情的结果却大出何春山的意料,十余日后休驮国的国王派人来回复,竟然说答应唐军的调停,何春山大感错愕之余,一时间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
郭潭说道:“那日使者出后,我就坐木筏到那揭罗城去看了,选址确实是很不错的一座城池,不过里面房屋低矮简陋,就像几堵高墙内的一个村落,虽然从战略位置来讲那里不错,不过或许天堑人眼浅,认为这样一个地方还比不上宝马名刀。小
何春山也点了点头,他对天堑人也向来看不起,两匹汗血宝马加上十口宝刀,在天堑价值何止千金?休驮国的人会重宝轻城也非不可能。当天晚上回去,因想起这件事情忍不住叹息了两声,他的妻子问他怎么了,何春山就将此事简略说了,他的妻子道:“这件事情肯定有诈。”
“有神。
何春山的妻子是恒河边摩陀王国的公主艾瓦娅,那是一个比休驮也大得多的国家,她本人也十分聪慧,虽是天堑人,在讹迹罕改为宁远之后勤学唐言,这时候已经能用唐言来跟夫君交谈了:“休驮现在的国王,是不是阿里阿?”
“对,你认识他?”
“这个人还是王子的时候,曾经来我国向我求亲那是你到我国之前一年的事情了所以我知道他。”艾瓦娅公主说道:“阿里阿不但贪婪,而且脾气很坏,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根本就不顾及仁慈与道德。而且他又有个极坏的毛病:已经到手的东西,就算不要了也不肯给人家,若看中了别人的东西,他宁可用一些野蛮的手段去获取,也不愿意用手中的财物去交换。当初我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没嫁给他
何春山惊道:“如果这样,那这件事情可真是可疑!”他睡不着觉,连夜赶来见郭汴,郭汴虽然单纯,却甚警觉这是从小历经磨难培养起来的好习惯,听了何春山的分析后连睡意也没有了,爬起来找郭潭商量,郭潭道:“这些天堑蛮夷,莫非要搞鬼不成?”
连夜指挥轮值士兵,用猫眼灯照射营外,这两年猫眼灯经过改良之后,照射的距离比起当初在亦黑时远了一倍。
照射了好久,营外却没什么动静,郭潭说:“往江面照。”因唐军的这座寨子安在江边,所以就往江面照去,仍然没什么现,郭潭忽然想起水流的事情,道:“往上流照去。”往上流照去,其实猫眼灯的聚焦也有限,不可能覆盖整个江面,照往上游光线便弱了许多,照了有一炷香时间没什么现,正要放弃,郭潭道:“将夜里轮值的人增加到一千人,以确保便听一个士兵叫道:“咦,那是什么”小
众人随着他的那盏灯光尊去,同时其它七八盏灯也一起聚集过去,光线亮了些,隐约见到上游似乎有行么木板在漂。
郭汴叫道:“盯着,盯着!”
那东西在河水冲击下慢慢往南,越往南就靠得越近,众人也就看的越清晰,竟然是一艘木筏,上面匍匐着几个人正在划桨,被猫眼灯照住以后显得十分慌张。
郭汴怒道:“这些天堑贼子,竟敢来夜袭!”
郭开在旁边看见了,叫道:“大家快起来防范啊!”
郭汴道:“下令全寨防范,我出去巡河!”点了五百兵马,开了寨门冲出去,这五百兵马有一百五十人正是府兵,他们冲到上游岸边时,举起火把已经见到一些人正往江面上爬,郭汴下令:“冲过去!踩!”
大将那边不知有几千人意图渡江偷袭。已经上岸的却只有不到千人,且都没有坐骑,拿着武器用一种天堑人特有的作战身形半蜷曲着,三百五十匹马怒蹄踏去,登时将刚刚上岸者踩得哭爹喊娘,纷纷逃回江去,这时郭潭已经带领后续部队赶到,举起了猫眼灯照射江面,郭汴率领一百五十伏兵道:“给我射!”八十人用弓,七十人用弩。将刚刚要逃入江面的天堑兵钉得七零八落,有的人不敢再逃,哭着爬回岸来投降,江面上剩下的木筏纷纷向东划去,借着风浪逃跑了。
何春山拿住了几个俘虏一审问,果然是休驮人,经此一战,唐军将士见这些休驮士兵战斗力不过尔尔,心中皆起了轻蔑之意。
按住这边不提,却说那些休驮兵逃了回去见休驮王阿里阿,说唐军有一种法宝能够在黑夜里照亮江面,夜袭因此失败,阿里阿听得心中称奇,但见自己的部属伤亡惨重,心中又有些怕,又有些怒,回头对一介,天方教装束的老者喝道:“伊本!都是你出的好主意!说什么袭杀了唐军,他们的宝刀名马就都是我的了,现在事情事变,我宝刀名马得不到,反而结了个大仇家,你说该怎么办”。
昨天有书友抱怨张迈和赞吉(那个阿拉伯商人)的对话,不像“古代人”这可真有些抱屈。诚然,唐骑在一些章节上由于时间原因雕琢得不够,但那段对话我倒不觉得有问题。赞吉的言语色彩,用的是阿拉伯故事的翻泽体尤其是一千零一夜故事的翻泽体。
我以为,写什么文化领域的对话,最好就能用上那个文化领域的语言色彩,当然这个只是追求,我还远远达不到这个程度,但写阿拉伯人的言语,用半文言体反而是不好的。
实际上,现在许多读者所认同的“古味”的语言,也是晚清以来通俗小说逐渐展出来的语言,别说唐朝人。宋朝人说话就不是这样的了。至于宋以前的市井话,流传下来的本就不多,就算是让第一流的学者模拟出一篇五千字以上的唐朝日常对话来,怕也不能够了。就算有时候用上一些词语,也不过是略增一些辞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