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合欢的面颊突然红了,似夹竹桃绽放一般,她甚至感觉到当日男人喷洒的温热气息还在她耳边萦绕。
“小姐,皇后娘娘来了,老爷要小姐即刻去前厅接见!”
昭合欢皱眉:“皇后?司暮晴?她来做什么!”
秋水面色难堪,她小声提醒道:“小姐,直言皇后娘娘的名讳,实属大不敬!”
昭合欢冷了冷脸,正欲起身前去,又折回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打量一番镜中的自己。
肤若凝脂,细长的美貌,高挺的鼻梁……
昭合欢气急败坏的坐下来,她为何面对司暮晴有争强好胜之心?何必?人家单凭腹中的孩子便是优胜者。
她败的一塌糊涂,不知所措,尽管这样颓丧的想着,她还是添了支珠钗,看上去更有气色一些。
昭合欢赶到前厅的时候,司暮晴已经高坐在左相府会客厅的主坐软榻上,正不痒不痛的与府中家眷闲聊着。
“欢儿,怎么这样怠慢?”昭书轻斥责昭合欢,又转头笑道:“娘娘莫怪罪,小女一向任性惯了。”
司暮晴莞尔一笑:“不会,昭小姐性子率直,和本宫很投缘。”
昭合欢不着痕迹的敛下眼中的困惑,不知司暮晴今日亲自出宫上门又是哪一出?
“民女昭合欢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真是可笑啊,她正在跪拜燕北行的妻子,司暮晴是来嘲讽取消自己的吗?昭合欢不解。
“昭小姐快快起身。”
司暮晴一身红黄相间的凤袍,金线秀凤凰,雍容大气,挽起的发髻旁插了一朵牡丹和一支龙凤钗,无不透漏着尊贵的身份。
司暮晴盈盈一笑:“其实本宫今日来,是有话对昭小姐说。”
昭书轻很快会意:“都退下吧,娘娘怀胎月份大,需要安静的环境。”
提到怀孕,昭合欢又若隐若无的看向司暮晴的小腹,宽大的凤袍已经遮盖不住她的孕肚。
很快,会客厅里只剩下司暮晴与昭合欢。
空气沉寂了半晌,昭合欢率先打破沉默。
“娘娘寻到这里,是身体不适吗?下此只需让人知会一声便是,我会进宫诊治,不用劳烦娘娘亲自跑一趟。”
“昭小姐不必这么客气,本宫只是有话对你说。”
“娘娘有话请讲。”
昭合欢心中油然而生一股紧张,司暮晴是来警告她离燕北行远一些的?若不是为了那个男人,她们二人没有见面的理由。
“你不必这样叫我,我虽在皇后的位置,可名存实亡,这个位置也不该是我的。”
昭合欢诧异的看着司暮晴,她将司暮晴的话体会了半晌,还是不懂。
“昭小姐,我与皇上,并没有夫妻之实!”
昭合欢震惊,她的眼眸闪了闪,脑海开始适应这个消息。
很快,她的眼睛又盯着司暮晴的肚子,若没有夫妻之实,这孩子是哪来的?为何她更摸不着头脑了?
正在昭合欢困惑之际,司暮晴娓娓道来:“当年太子欲纳我为妾,太子威风四慑,即便我父亲贵为当朝右相,也不敢得罪。
可是我母亲走的早,父亲舍不得我受这等委屈,便与皇上,也就是当年的纪王,密谋了一出戏。”
“一出戏?”昭合欢喃喃自语,她紧紧地盯着司暮晴,仿佛是在考究她这番话的可靠性。
司暮晴也许是坐久了,她一手托着孕肚,一手撑着桌角略微吃力的站起身子。
昭合欢随即也站起身子来。
“是,当时的纪王需要朝中势力支持。于是与我父亲协议,父亲支持纪王,他娶我为妻,但无夫妻之实,待我寻到如意郎君,便会一纸休书放了我。”
昭合欢恍然大悟,原来燕北行告诉她要相信他……是真的。
他当真是有难言的苦衷在其中,而她只是一味的记恨他,甚至说了不少狠绝的话来。
昭合欢这一刻心生歉疚。
司暮晴走近昭合欢轻笑道:“他一直惦记你,我过门到纪王府的那日,连宴请婚礼都不肯,为的就是怕昭小姐伤心。”
昭合欢羞愧,她一直以来对司暮晴如此冷漠,其实她并没有什么错,即便她是真的纪王妃,皇后…也未曾伤害过自己不是吗?
“你腹中的孩子……”昭合欢又心生困惑,如果不是燕北行的,那这孩子是谁的?
只是不管是谁的,她腹中的孩子若不是燕北行的,那么生出来,在皇宫这种人心险恶的地方,只怕是难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