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他是谁啊?”昭含的小脸上挂满了泪水,委屈的牵着昭合欢的手。
昭合欢替她擦干了眼泪安慰道:“没事的,是娘的一位故人,你去陪哥哥。”
打发走了昭含,门外又传来了燕北行的声音:“欢儿,把门打开。和朕…和我谈一谈!之前是我的过错,你想如何,我一定顺从与你。”
昭合欢深呼吸一口气,抑制住自己将落未落的泪,她两眼通红如一只兔,杏眸少了往日的灵澈,添了几分忧郁。
“你回去吧,就当作从未见过我。”昭合欢无力的靠在门后,蹲下身子保住自己。
她想…这江南应当是呆不住了,她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不能给两个孩子一个安定的家,要昭阳与昭含同她辗转流浪。
门外的燕北行还在不停的求昭合欢原谅,可昭合欢还是不予理睬。
翌日,京城皇宫,按玲珑的眼线回来禀报,燕北行已经寻到了昭合欢。这个消息对于安玲珑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你说什么?皇上已经寻到了她?你确定那群人没看错吗!”安玲珑心下一片颤栗。
“没用的东西!一件事也做不好!本宫要你们有何用?来人!全部发落到行人司去,给本宫好生招待!”安玲珑情绪不可控的往侍卫脸上甩了几个巴掌。
到底是习武之人,就算是男人,这种力道也霎时间染上了巴掌印记。
几个侍卫跪倒一片哀求着:“求娘娘饶命!奴才不过是报信罢了,娘娘要打要骂都成,可将奴才关到行人司,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可让奴才怎么活才好!”
“是啊!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去了那种地方全家都断了活路啊娘娘!”
安玲珑却笑得残忍又嗜血:“呵,活路?你们才是断了本宫的活路!既然办不成事,本宫要你们又有何用?”
暗杀昭合欢不成,暗杀她的孩子们又不成。若是她被燕北行接回了皇宫,可是带着遗落的皇子回来!那么后位定会更加稳固,哪里还有她安玲珑的活路?
安玲珑知道,昭合欢一定对于她派人暗杀一事心知肚明。昭合欢虽不是恶人,却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若她重披凤冠而归,最后自己的下场也许还不如行人司的婢女!
越是往深处想,安玲珑越是恼怒!迫在眉睫,不是她死,就是昭合欢亡!可是她却很幸运没有死,还被燕北行找到了!
只要有燕北行在,一定能护她周全,再派杀手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一群废物!还不快滚!”安玲珑听着这帮侍卫的求饶声,心烦意乱。
她赶走了下人们,步履急促的走到软榻处坐下,为自己斟满一杯茶,手却止不住的颤抖着,一杯茶水就这样被打翻在地,贴身婢女慌忙凑上来:“婕妤有没有被烫着?奴婢去请太医!”
听着这声‘婕妤’安玲珑怒火中烧。三年了,燕北行从未碰过她,更没有为她提过一阶位份!
后宫中的任一位嫔妃都比她的位份高,尽管她们不敢招惹自己,可她却要向这群没脑子的女人卑躬屈膝,她早就受够了!
思来想去,安玲珑将这一切过错归咎于托兰可颂的身上!
若不是她暗中寻昭合欢,又派人保护这个女人,或许昭合欢早已经被她除之而后快了!
“都是因为胡妃!她们不让本宫好过,本宫便一个个,全部杀掉…全部杀掉!”有些神志不清的安玲珑提起裙裾便往禧阳宫跑去,她口中念念有词,眉头紧锁,精致的小脸尽显恶毒之色。
“婕妤…婕妤您要去哪里!”婢女慌忙跟了上去,唯恐安玲珑做出不妥的事情。
皇上微服出巡,后宫事项交由皇贵妃曲靖打理。平日里她们井水不犯河水,可安玲珑若是惹事生非,曲靖完全有权力代替燕北行决策赏罚!
若安玲珑被罚,她们这群伺候的婢女宫女太监,免不了是跟着受苦的。
婢女追着安玲珑一路来到禧阳宫,安玲珑气势汹汹,推开了可颂的婢女:“让开!一个将死未死的人有什么好照看的?好不如当下死了为好!”
安玲珑一路来到可颂床榻前,她此刻面目狰狞无比,眼看着便想伸出皓腕掐上可颂的脖颈,却被婢女拦了下来。
“婕妤,婕妤万万不可啊!这可是胡妃,您伤了胡妃,皇上就算是为了给北燕交代也会将您千刀万剐的啊!”
安玲珑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连婢女都怀疑她是不是真的疯了,怎回做出这般举动来。
听了婢女的话,安玲珑这才静下来,她跪坐在可颂床榻前,大口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