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婷眼波流转,故意站起身来扭了扭水蛇腰,腰是寒婷最自信的地方,她苦苦练了很久。
燕北行冷哼一声,没想到寒婷居然如此不识抬举,想来北燕皇上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派了个不安分的女人进宫。
“公主刚入皇宫,还不明白宫里的规矩。我虽是一国之王,可真的心里只有皇后一人,若是谁敢伤害到皇后,那自然是跟朕过不去,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替皇后反击。”燕北行早已听到寒婷语气里的野心,不由得握紧拳头,额头青筋暴突,余光瞥向身后的昭合欢。
昭合欢并未说话,绣眉里含着烟波,她心里自然是知道寒婷心思桀骜,自然是不肯接受这个事实,可让她进宫也只不过是一时之计。
她也想让燕北行与旁人亲近,可燕北行心里压根儿就接受不了其他人,又怎么可能时常去其他宫里,这件事情一直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昭合欢费力料理后宫,就是想要后宫不再产生争端,而她也不想让燕北行愧对这些人,只能变本加厉的对她们好。
说起来,入宫后不得皇上宠爱的女人,与普通宫女没什么两样,他们一生不能再嫁人,躲在后宫里虚度年华。
魏馨儿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她在宫外有相公有女儿,却是不知为了什么原因被送进宫里来,说起来都让人唏嘘。
“嫔妾听不懂皇上的意思。”寒婷半跪在地上,灼灼的抬眸看着燕北行,一颦一笑间都做足了模样。
只是燕北行的心思半分没有放在寒婷身上。
不得不承认,寒婷确实长相出众,可那又如何,只有长相的花瓶只能插花,根本就入不得他的眼。
“我今日所说的意思,想来公主必会明白,朕和皇后正在宫里商量事情,何时轮得
到你来发表意见。”
阴冷的一句话完全不带有任何感情,犹如无形中的一巴掌狠狠打在寒婷的脸上,她难以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皇上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嫔妾没有想过和皇后娘娘争宠,只不过凭借一门心思的扑在皇上身上,所以才说了不合实际的话,请皇上不要生气。”
泫然欲泣的表情配着楚楚可怜的语气,并没有激起燕北行心里的那一丝怜悯,反倒是更加让他厌恶。
“你知道我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还真以为我和皇后商量事情的时候,会允许他人在旁边偷听吗?你算是什么东西!”
这些话如同万箭齐发,早已经将寒婷的自尊心射的满目狼疮,她难以置信抬头看着燕北行,紧咬着下唇,强迫着自己不流下一滴眼泪。
“皇上难不成压根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吗?”
冷冷的质问并没有得到燕北行的回答,他轻拂着散落在肩头的碎发,舒一口浊气。他这几日在深宫的病,压根就没有出来见见太阳,如今阳光透过窗棂散落在肩头,为两个人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光影。
昭合欢看不下去,攥起拳头打在燕北行的肩头,冷哼一声。
她知道燕北行心里在抗拒什么,可即便是如此,寒婷也是北燕的公主,绝对不能因为个人感情而影响到国家的利益。
她脸上堆着笑意,快步向前扶起来寒婷,轻轻地拍了拍她光洁的手臂,“你不要想那么多了,这几日皇上正在为刺客的事情担心,不是有意将气撒在你身上的,我替皇上向你赔个不是。”
她说出这句话,只是想要平稳一下寒婷。
她知道一个小女人跋山涉水来到南陵的皇宫里,若是第一天就遭到了训斥,心里自然是不满。
昭合欢站在二人中间也是有些为难,如今燕北行身上的伤势还未好,心里必然会因百官强迫他的事情而感到烦忧。
“皇上这几日烦躁的很,不知道骂了多少大官和妃子,就连我在身旁伺候也不是会遭遇呵斥,你千万不要想那么多。”
温柔的一句话并没有抚平寒婷心里的怒气,反倒像极了给她一巴掌。寒婷早就了解过皇后,不过是一介区区郎中,想来是用了药才能使皇上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
这个狐媚的女人不知用了什么邪术,居然能够把气宇轩昂的皇上控制到这个地步,自己一定要找机会破了她的邪术,让皇上多看她一眼。
“皇后娘娘说的极是,我身为皇上后宫的妃嫔,自然不会生皇上的气。”理所应当的一句话巩固了自己的地位,寒婷轻轻抚过光洁的脸颊,微微一笑。
她看着昭合欢憔悴的脸庞,忍不住的扭了扭腰,嘴角噙着的那一抹挑衅丝毫不减。
昭合欢这几日在承乾宫里照顾燕北行,晚上睡得很轻,几乎没有深睡过,也因此脸庞越发憔悴,今天更是还未梳洗就见了寒婷,没想到反被她抓住这方面将了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