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出店门的那一刻,袖子里忽然落出金黄色的手帕,上面绣着生动的龙。
魏馨儿错愕的捂住嘴巴,指着地上的金黄,僵硬的转过身和花莲说:“娘娘,你看那是什么东西?”
花莲早已看清地上的黄色手帕,紧咬着下唇,眼里的决绝欲杀之而后快。在皇宫中,只有皇上才配使用金黄色的物价,如今从魏贤袖子的脸掉出金黄色的手帕,岂不是直接挑明他有谋逆之心。
“看来我的父亲真是志向远大,还是说这是娘娘的安排?”
魏馨儿刻意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询问,主动从地上捡起手帕,放到花莲的面前。
花莲愤怒的握紧拳头拍到桌子上。
她也没想到,自己信任的魏贤居然会背地里做出这种事,想来人心隔肚皮,她不应该太过信任南陵的人。
“你父亲跟你还真是天差地别,还是你对本宫忠心。”
“那是自然,我若是不对娘娘忠心,日日便要承受事蚀骨灼心之痛,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如此。”魏馨儿恭恭敬敬,“更何况如今娘娘把握这后宫大权,我依附于娘娘,又有何不可?”
魏馨儿知道,自己如今已经离间了花莲和魏贤,赶紧转身离开。
下午,魏贤这才一个人赶往碎玉轩。
“魏馨儿真的是微臣一手培养的好女儿,一点眼色都没有!”
魏贤进门满脸气愤,想到今日上午自己白白的在花莲宫殿里等了很久,心里自然气愤。
花莲却是冷哼一声,手里拿起葡萄,平静的碾碎,冷漠的视线从魏贤脸
上一闪而过。
“魏馨儿虽然一点没有眼色,可她至少对本宫忠心,而不像有些人,表面上装得清净,可实际上却是有了动摇江山之念。”
魏贤听不懂花莲的意思,但想来她是在嘲讽自己,微微蹙眉,小心的询问:“娘娘,这是何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取而代之,你真以为燕北行是那么容易控制的吗?我想他这几年绝不会有事。”
“臣从来没有过如此之念,就算有,也绝不会现在。”
魏贤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如今不是花莲的对手,只能够让花莲先控制燕北行,到时候才会取而代之。
他如今小心翼翼经营着一切,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的暴露身份,想来是花莲听了魏馨儿的安排,来炸他的真实意图。
“微臣对娘娘忠心耿耿,娘娘若是不信,大可以与臣划清界限。”
信誓旦旦的一句话,反倒是让花莲心存疑惑,她并未多说话,脸色瞬间一变,主动扶起跪在地上的魏贤,“大人说笑了,我就算是不信任其他人,也绝对不会不信任大人。”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各怀鬼胎。
“从今天起,北燕的使臣王青云就安排在你的府中,你有何事,便在宫外与他商议。”
“那是自然,臣绝对不会亏待王大人。”魏贤嘴角的笑意加浓,想来昨天花莲主动提起寒婷的事情,不由得悄悄靠近。
“娘娘是想要除掉寒婷?”
“这件事情不用你插手,我已经暗中派人去跟踪寒婷,不出三日便会除掉她。”花莲满脸得意。
魏贤却是一头雾水,微微蹙眉,小心的询问:“可是娘娘寒婷再怎么说都是北燕的公主,娘娘这么做,会不会引起北燕王的误会。”
公主这两个字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彻底刺穿了花莲的心,她脸色阴沉,愤怒的把面前的果盘扔到地上。
“你知不知道,她在北燕已经压了我十几年,如今终于到了南陵,我才有机会和她对抗,你们偏偏还要提她往来的身份。”
花莲额头青筋暴突,愤怒的和魏贤对视。
魏贤也没想到花莲的心结沉重,脸色一变:“娘娘说笑了,臣之所以提到她的身份,是怕将来娘娘受到北燕王的责怪。”
“他也不傻,自然能够看得清楚孰轻孰重,我如今已经是南陵的后宫之主,更是控制着燕北行,他自然会看着我,至于他养的女儿,那就不重要了。”
花莲脸上丝毫不掩饰得意,凑到魏贤耳边:“我便把这件事情交给你,只要你做得好,便会把你提升到宰相位置,可你要是做得不好,那就另当别论了。”
阴冷的一句话直接点醒了魏贤,他笑意满满,只有坐在丞相之位,才能拉拢朝臣。
“娘娘说的极是,凭借臣的力量,难道还不足以对抗失了半条命的寒婷吗?”
魏贤冷笑着走出碎玉轩,余光不时的打量着身后,总觉得是花莲就仿佛是隐藏在草丛里的毒蛇,寻找机会突然出现,猛咬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