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校尉，北府有令，令你刺杀东平镇督叶迦南！”</p>

“孟聚，你不是世家大族出身，起码得是镇守一方的方面大员吧，否则。。。你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p>

“穿着鞑虏的军装，说着鞑虏的语言，做着跟鞑虏一样的事，但我们的心，是炎黄子裔的心。孟校尉，你好自为之吧！”</p>

“警告你孟聚，不许对老娘太好了！”</p>

各种思潮纷沓而来，孟聚表面平静，脑子却响彻一片轰鸣，痛苦得象是有把刀子在心中搅动着。</p>

眼见孟聚沉默不语，主办们纷纷打着眼色互相示意。大家以己度人，都猜测孟聚定然是不敢过去救人的，只是他深受叶迦南恩惠，年青总管脸皮太薄，拒绝的话不好出口。</p>

此事关系自己性命，孟督察不好说的话，大家自然出来帮他下台。</p>

吕长空干咳一声，问：“柳姑娘，倘若叶镇督和省陵署的手足们当真被魔族包围了，那我们破海营自然是义不容辞。您既然说接到了叶镇督的命令，就请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吧。”</p>

柳空琴瞥了他一眼，淡淡说：“没有书面军令，是瞑觉师传来的消息。”</p>

“啊啊，”吕长空大惊小怪地叫起来：“这么重大的事，没有书面军令那怎么行？我们怎知您说的是真是假？柳姑娘，陵卫的规矩您也是知道的，军令必须有书面文件，麻烦您去拿叶镇督签署的命令回来，倘若是真，我们自然随您同去。。。”</p>

吕长空喋喋不休，柳空琴根本不理他，她望着孟聚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孟聚，我只要你一句话，去，还是不去？”</p>

孟聚沉默着。</p>

过了一阵，柳空琴的目光黯淡下来，她悲哀地摇着头，眼神中流露深沉的悲戚：“孟聚，叶迦南看错了人，我也看错了人。我本来以为，你该是。。。”</p>

她悲哀地摇着头，一个个地环视众人，清晰地说：“更无一个是男儿！”</p>

她踉跄地后退几步，眼圈一红，转身迈步走开了。</p>

看着这纤细女子在风雪中蹒跚的背影，在场的男人们都感觉抬不起头来，想起那个女子一眼中的蔑视，他们脸上火辣辣的，彼此不敢对视。</p>

柳空琴失魂落魄走出几步，背后传来了孟聚的呼声：“柳空琴，你站住。”</p>

柳空琴停住脚步，她转头望去，孟聚正在向她走来，他抽出了豹式斗铠的钢刀，风雪中，擎刀在手的青年武官杀意凛然，迎风傲立。</p>

柳空琴一愣，她想到了什么，平静地说：“孟督察，你现在可是想杀人灭口了？你以为杀了我，你不救叶镇督的事就能掩过去了吗？”</p>

“柳姑娘，我与你同去，一同去救叶镇督！”</p>

“啊？”柳空琴呆住了：“你。。。你说什么？”</p>

孟聚在空中虚劈一刀，尖锐的破风声中，刀光划破了空气，一闪而逝。</p>

他拄刀而立，声音清越：“家国兴衰，转瞬而灭。将来会如何，我不知道；但现在，叶镇督对我有恩，大丈夫立身处世，自当恩怨分明，问心无愧。今日之事，纵然做错了，纵然会有万般后果，我也绝不后悔。”</p>

他清晰地说：“柳姑娘，抱歉，有些事，我刚刚才想通，让您久等了。”这一刻，在年青武官身上闪烁的，是身为七尺男儿的坚持和勇气。</p>

看着眼前神采飞扬的英俊男子，柳空琴的眼睛渐渐湿润，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对孟聚深深一个鞠躬。</p>

“蓝长官，斗铠队我要带走，步兵队的弟兄，就拜托您带回了。倘若我回不去，江蕾蕾和苏雯清两个女孩子，她们没有了父母亲人，十分可怜，拜托蓝长官您帮我照看一二了。”</p>

蓝正凝重地点头，他深深地望着孟聚，目光里有几分惋惜，又有几分敬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