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高晋,会议继续开。虽说是新晋副管领,但孟聚会发言——不要说他,即使蓝正都没多少机会说话,会议成了曹无伤一人的独角戏,其他人只有乖乖倾听的份。
和平多年,靖安署虽是军队编制,但早蜕化成民事行政机构了,抓几个小贼吓唬下老百姓还能凑合,但真要拿起刀剑跟魔族对砍,这种血淋淋的勾当在座人都没什么经验。署里也有执勤武士队,但执勤武士比起军官也好不了多少,最多就是镇压过乡下抗赋的民变而已。想起要在野地应战汹涌而来的魔族骑兵,军官们心下忐忑,只是谁都不肯表露出来,生怕别人认为自己胆小怯弱。
而作为高级军官的蓝正考虑得更多,他问:“请问曹管领,我破海营归隶属哪支部队?我们接受哪位将军直接指挥?将来又会被安排执行什么任务?”
“这个,蓝管领尽可放心。东陵卫的部队不用到第一线上去,统统作为预备队和军法督战队使用。破海营隶属东平省第二师第四旅,也就是东平省陵卫改编的旅,该旅统领就是叶镇督本人,我们只接受叶镇督的命令,不受东平都督府指派——这是叶镇督与东平都督府交涉过的,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条件。”
听到这话,军官们感激得要流泪了。大家久在边关,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军队里的黑幕看多了,边军的将军打仗不怎么行,但排斥异己暗算友军的本领那是一流。大家都肯定,若是“破海营”被被东平都督府指挥的话,准会被当做消耗品三两下就拼光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死地。能在叶镇督部下,别的不说,起码存活机会是大大增加了。
一时间,颂声如潮,大家都赞颂叶镇督仁义、体恤部下,军官们恨不得撕开胸膛来展露忠义之心,都说决心以死报答叶镇督的关怀和爱护。
孟聚看得好笑,心想叶迦南纵有千般不是,起码有一条好处,她真的很“罩得住”,难怪这个小妮子屁事不懂到处乱搞,居然还在下面落个好口碑。
眼看着那个爱发脾气又自作聪明的小妮子被一群成年人说得是神佛再世一般,孟聚不由露出了讽刺的笑容——不过曹无伤也好,蓝正也好,谁都没有理他。众人眼里,这厮早已是铁杆的叶迦南亲信,拍不拍马屁那只是小事一桩——相反,大伙地马屁倒是拍给他听的,盼他能在叶镇督面前转述一二就好了。
靖安陵署要编成一营,而按照惯例,一营要有四十五具斗铠和辅助的三百步兵,曹无伤问蓝正,靖安署有多少具斗铠能出阵?
蓝正告诉他,一具也没有。
“曹管领。库里是存有十来具贪狼型斗铠。但十几年没动用。库里地斗铠早锈得差不多了。怕是派不上用场了。要说够斗铠士资格地。署里倒还能凑出三四十个来。”
曹无伤并没有表现出惊讶或者失望来:“叶镇督也估计到了。靖安署多年未经战事。怕是军务早荒废了——蓝管领你无需自责。各地陵署地情况都差不多。这不是你任上地事。怪不得你。”
“唉。总归是老夫无能。有负叶镇督期望了。”
“省陵署手头也很窘迫。但为了让破海营尽快形成战力。叶镇督决定调拨给你们十具贪狼型斗铠。这批斗铠省得来不易。还望蓝管领您好好珍惜运用。”
听到有十具斗铠到手。大伙儿都是眼睛发亮。十分兴奋。唯有蓝正眉头轻轻一皱。但他立即恢复了正常。沉稳地说:“那是自然。这是省陵署对我们地信任。靖安署自然不敢丝毫懈怠。我们一定会尽心竭力。运用好这批武器。请曹管领向叶镇督转达我们地衷心感谢。”
“蓝管领和诸位兄弟这么有心。叶镇督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地。”
会议开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散了会,曹无伤和慕容毅告辞而去,孟聚惦记着火炉和暖被窝也想回去,但却被蓝正叫住了:“孟副管领莫走,我们商议一下。大家也不要走,都留下来吧。”
鱼鳞甲虽不及全身板甲那么重,但也有一二十斤。穿着这玩意站上一个多时辰,孟聚肩头都得压得酸痛,脚都站肿了,其他军官看来也好不到哪去,听蓝正说还要商议,大伙儿快哭出声来了:世上唯一比杀父夺妻更大地怨恨就是在拖杳漫长的会议快结束时有人跑出来说:“我再补充几点意见……”
对众人脸上地沮丧视而不见,蓝正说:“大伙都知道,快打仗了。虽然曹管领说叶镇督会尽量把我们安排在后面,但战事一起,这种事是谁也说不定的。大家还是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以靖安署原来地战力,我原以为我们顶多也就负责一段城墙的防御罢了,不会太危险。但没想到叶镇督会给我们增派斗铠,这事很意外,按说省陵署手头地斗铠不多,没理由会分
——能增强实力自然是好事,但放现在来说,还不~祸了。
孟副管领,你是军情室主办,也是副管领,组建斗铠部队的重任就交你负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