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毅过来,孟聚心下大定。领着慕容毅到官署简单介绍了情况:“慕容将军,用您给的测试仪,四十八个挑选出来的军人,无人能达到一级铠斗士标准。”——弄不清楚的人,还以为孟聚是在指责慕容毅给他的测试仪有问题呢。
慕容毅眼中寒芒一闪,轻描淡写地说:“这样吗?搞不好几个测试仪出问题了。我叫人换一下吧。”
孟聚定定望他一阵,叹气道:“慕容将军,劳您屈尊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十分抱歉,请回吧,再见!”他拂拂袖子,指着门口对慕容毅做个送客的手势。
慕容毅愣住了:“孟将军,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慕容将军,我们虽然刚认识,但我是把您当朋友的,所以才冒着被您耻笑的风险请您来帮忙,但现在看来……却是我孟某人高攀了。您说这种话,是当我是傻子还是想让我把您当傻子?”
孟聚快言快语地把事情说破,慕容毅倒是愣住了。他叹气道:“孟老弟,大家都是带兵的,您的心情我很理解,碰到这种事情,我也会生气的,这群混账搞这种花样确实不像话。但您要知道,黑室部队是省陵署的直辖军,靖安陵署则是省陵署的分支,大家同属陵卫系统却并无上下隶属关系,我们确实不便插手靖安署的内部事务。”
“我是靖安署的副管领。”
“我知道,孟老弟,但您毕竟还只是副管领——抱歉,大家是朋友,我说话就直了点——您毕竟还不是靖安署的最高负责长官。若您能得到贵署蓝督察的书面授权来邀请我们,那接到兄弟部队地求援,我们以友军的身份出动帮助镇压,那倒是可以的。”
孟聚啼笑皆非:“慕容兄,你觉得我能拿到蓝总管的授权书吗?”
这就是废话了,能拿到授权书你还要请我过来干嘛?靖安署地执勤武士队早把这群王八蛋给收拾了——慕容毅当然明白,他含蓄地笑笑,也不说话。
望着慕容毅。孟聚诚挚地说:“慕容兄。我需要你地帮助。”
慕容毅沉吟良久。从个人感情来说。他是愿意帮孟聚这个忙地。大家都是带兵地军官。官阶相同。岁数也差不多。看到同僚被部下们愚弄。他也有兔死狐悲之愤。而且孟聚地风度和谈吐也令他很好感。慕容毅也希望结交这么一位同僚朋友。
但军规纪律。这却是一道绕不过去地高墙。即使有孟聚地邀请。黑室部队擅自强行插手靖安署内部地政争。这会开一个很坏地先例。破坏约定俗成地潜规矩——这样地后果。可比一个副管领地不幸遭遇严重得多了。
念及于此。慕容毅只能摇头了:“没有蓝总管地求援书。没有叶镇督地命令。也没有兵变、叛乱或者武力威胁上官等情况。我们实在找不到理由对靖安陵署使用武力——很抱歉。但这是规定。在下也无能为力。”
“慕容兄。我想您误会了。陵署地规矩我也知道。我怎会让您为难呢?我只是想请您帮一个小忙:就象您把吕六楼借调到我这边一样。我若是代表靖安陵署借调一批官兵给您。那该不会违反军纪吧?”
慕容毅肯定地点头:“那自然没问题。同在陵卫系统。黑室部队和靖安署都是东平陵卫地下属机构。互相之间人员交流是正常地——接收几个人。这个我还是能做主地。”
“那好,我地想法是这样……”
听完孟聚的想法,慕容毅不出声地望着孟聚,眼神很复杂。
“怎么,慕容兄,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不妥。不过,孟老弟,你很可怕呢。”
还没走近,二人远远就听到测试会场传来地喧嚣了,会场依然那么吵闹,说书人还在大声讲故事:“来来,弟兄们,我来给你们讲小白脸孔散何给婆娘们洗尿桶的故事~”
走到测试会场门口时,二人在门后听了一阵。不到片刻,慕容毅的脸色就变了。
他钦佩地望着孟聚:“孟老弟,刚才我说理解您的心情,不好意思,那是骗您的——现在我才是真正理解您的心情了!您能这么若无其事,我实在很佩服您的气量,这才是真正做大事的人。若换了我,早忍不住冲进去杀人了。”
孟聚笑笑:“可能正是知道我不会冲进去杀人,他们才敢这样吧?慕容兄天生虎威,你是决计不会遇上这种事的。”
当孟聚与慕容毅联袂踏入会场时,吵闹声稍微停息一会,但立即以更大的声势反扑。大群人涌到孟聚面前吵闹着,无数的声音汇成一片充满敌意的乌云朝孟聚扑来,乱哄哄的一片,孟聚却是什么也听不清楚。
曹敏吼道:“肃静!肃静!如此喧哗嘈杂,成何体统?肃静,孟长官要讲话了!”
曹敏喊话,大伙只当他是放屁。有人躲在人堆里喊道:“孟长官,测试都做完了,军情室又不放
,这是什么道理?我们饿坏了~
“唉呀,我有胃病,饿得快不行了。唉呀唉呀疼死我了,救命啊~”
“啊,我头晕,我要倒了,要倒了,弟兄们扶我一把,我快不行了……”
众人跟着起哄:“孟长官,再不放我们走可要出人命了~
眼见人声鼎沸、群情激昂,孟聚倒也不慌。他慢悠悠地找张椅子坐下,好整以暇地望着众人,笑着说:“吵,闹,继续闹——再闹我可是回去吃饭睡觉了,睡醒了再来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