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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在那?
自然是“北狩热河”,虽说出城后这皇上的车阵曾为粤匪袭劫,死伤千余人,但幸亏进京勤王黑龙江马队急时赶到,赶走了粤匪马队,保住了皇上。
受到这般惊吓之后,奕詝那里还敢有丝毫停留,惊惶不定的他非但立即下令往承德赶去,并令黑龙江马队护驾,非但如此又下令奉天将军派来的万人八旗兵丁转往承德护驾。至于京城,现在奕詝反倒是顾不了那么多了。
赶了五天五夜的路后,惊惶不定,一路上惶惶不可终日的奕詝总算是稍放下了心。但从京城传来的消息,却丝毫不让人乐观——因为黑龙江、奉天等地调来的兵丁转往承德避暑山庄护驾,僧林格沁无力阻挡林李两人的进攻,只得率军撤出京城,这京城更是被发逆团团包围,与外间失去了联系。
面对如此危局,作为皇帝的奕詝除了哭泣,就是出奇地旺盛:每天喝强烈的公羊血,每天不停地与宫女身上纵欲,大有想留下一丝血脉的意念,然后,就是呼呼大睡。就这样,喝着公羊血、纵欲、睡觉,日复一日。
夏日时,热河避暑山庄湖水明净,山色苍翠,实在是风景宜人的塞上江南。可冬日时的避暑山庄却是寒风刺骨甚至比之奉天还要冷上几分,虽是如此,那避暑山庄的地龙烧起来之后,这屋内却是热似夏日。对于身处其中的奕詝更是乐在此间,全是一副留连忘返的之意,过着神仙一般的快活日子:每天喝着腥臊的公羊血,拥着随驾的秀女美人,纵情寻欢,尽管他颇为喜爱的兰贵人生死不知、下落不明,可与他来说,这会早都忘记于乱兵中失去踪影的妃子了。
用闪烁着迷人光泽的琉璃缸装满健壮公鹿的鲜血,在一阵阵的咳嗽中,还不停地狂饮,现在他就如那商纣一般,喜欢着双脚,无声地走在铺着的地毯中,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追逐着身穿轻纱的秀女,享受着最后的疯狂。
不过他的身体反复很大,一个二十四岁的男人,有时几天几夜纵情玩乐,有时却口吐鲜血,卧床不起。御医说这是阳火虚旺,气血衰微。
这几日在热河“避暑山庄”,从里到外,也是为一片疑惧不安的气氛笼罩着。不知是当初离京时于路上受了惊吓,还是这几日纵欲过度受了风寒,以至于奕詝咳嗽大作,几乎通宵不得安枕。各种各样的润肺的方子都不管用,气得他直骂御医“窝囊废”。
也就是在这时候,“皇上这场外感,是雪上加霜,大凶!”这句话传遍了禁苑深宫。据传这句话是御医所说,那一位御医却不知道,也没有人敢去打听,更不敢公然谈论,只是背着人交头接耳地私议着。
东暖阁时,御医正在请脉——从腊月二十六以来,御医栾太和李德立,不分昼夜,轮班照料,所以一传就到。奕詝躺在床上,身上盖一条黄罗团龙夹被。
床前跪着诊脉的李德立,不远之处站着军机大臣彭蕴章和杜翰,屋子里除了奕詝喘气的声音以外,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终于李德立磕了个头,照例说一句:
“皇上万安!”
奕詝闭上了眼睛,现在他最是厌闻这句话的神气,这句话,他不想再听了,万安,能万安吗?
李德立退了出来,彭蕴章在后面跟着,一离开皇帝的视线,他们的脸色都陰沉得可怕,一直向外走去,走到侧面太监休息的屋子去开药方。
没几个时辰的功夫,这避暑山庄里便传来了,“上头的病,比外面所知道的要厉害得多!”初时人们只以为是谣言,可一些消息灵通的人还是注意到内务府的举动。专办宫廷红白喜事的内务府的官员,这几日忙活了起来。
皇帝的棺木称为“金匮”,材料早已有了,那是阴沉木的板子,按着皇家的规矩,除了京城的“皇木厂”之外,这避暑山庄与京里一样一直都预备着,这是早年间定下的规矩,是为了以防万一。
还有一项稍不起眼的便是白布。等皇帝一入“金匮”,宫内宫外,妃嫔宫眷、文武百官,统通要换白布孝服,许多地方还要换上白布孝幔,这大部分要内务府供应。在京里,只要把几名“祥”字号的绸缎庄掌柜传了来,要多少,有多少,在热河却不得不预作准备。
就在大臣奴才们张罗着忙活着的时候,作为皇上的奕詝这几天躺于榻上却想了很多。这一天午后,服了重用参苓的药,吃了一碗冰糖燕窝粥,很安稳地歇了个午觉,醒来后奕詝忽觉精神大振。
若是搁着以往,他或许会喊来太监,上上一碗公羊血,然后喊来几个秀女,纵欲一番,但是现在,他却知道自己没有时间了,不敢等闲度过,便传旨召来领班军机彭蕴章。
一看皇帝居然神采奕奕地靠坐在软榻上,彭蕴章顿时大为惊异,跪安时随即称贺:
“皇上大喜!圣恙真正是大有起色了!”
大臣的恭贺却让奕詝摇摇头,只是随意的吩咐道:
“你叫所有的人都退出去,派侍卫守门,什么人,连皇后在内,都不许进来。”
这是有极重要、极机密的话要说,彭蕴章懔然领旨,安排好了,重回御前,垂手肃立。
“这里没有别人,你搬个凳子来坐着。”
越是假以词色,彭蕴章反越不敢逾礼,跪下回奏:
“臣不敢!”
“不要紧!你坐下来,说话才方便。”
想想也不错,他站着听,奕詝就得仰着脸说,未免吃力,所以彭蕴章磕个头,谢了恩,取条拜垫过来,就盘腿坐在地上。
“彭蕴章,朕待你如何?”
就这一句话,彭蕴章赶紧又爬起来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