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英国人在屠杀我们的时候,法国在那里?”
二楼听众席上的话让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楼上,这时候,人们看到一个五十几岁的老人,他留着山羊角似的大胡子,他站在那里,就那么站在二楼的观众台上,他的手扶着栏杆,然后,看着议会里的人们说道。
“1837年的时候,我们因为帕皮诺先生的倡导而战斗,我们那个时候,每一个人都相信法国一定会干涉,都相信在法国的帮助下,到时候,我们可以迫使英国接受帕皮诺先生提出的92条,可是结果大家都非常清楚……”
在这个老人说话的时候,终于有一个人认出了他来。
“罗伯特!”
突然,有一个人大声尖叫道。
“上帝,他是沃尔弗雷德?纳尔逊的弟弟,罗伯特?纳尔逊!”
人们看着罗伯特?纳尔逊,看着他那山羊角似的胡子随着他的讲话跳动着,他们无不是惊讶的看着他,在过去的多年间,他曾多次试图推翻英国人的统治,也正因如此,才一直在美国流亡,毕竟,他一直都是英国的通缉犯。而现在,他居然来到这里,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时候。
众所周知,罗伯特?纳尔逊在暴动失败之后,就在美国组织成立加拿大人和国,甚至曾创办过一个秘密的军事联盟,成立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推翻上下加拿大,建立加拿大共和国。
或许对于英国人来说,他是个通缉犯,但是对于法裔加拿大人来说,这个曾经的医生、议员无疑就是他们眼中的英雄!是一个真正的英雄,而现在这个英雄回来了,回到了加拿大!
“罗伯特,我的朋友……”
不等帕皮诺把话说完,罗伯特便说道。
“帕皮诺先生,谁会是你的朋友呢?谁又敢成为你的朋友!1837年的时候,我曾经请求你,率领我们发动起义,你拒绝了,但是在英军出动之前,你曾经说过“我的朋友们,为了自由!我们必须要悍卫我们的自由。”但后来你做了什么?”
其它人的讽刺对于帕皮诺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但是罗伯特的讽刺却让帕皮诺做不住,因为当时罗伯特曾找到他,请求他的领导。
“现在,帕皮诺先生,你又一次要求我们为你口中的自由,为了加拿大共和国而表决,帕皮诺先生,请你告诉我,如果中国人派遣他的军队来到这里话,那么,你将会怎么办?是战斗,还是投降!”
面对罗伯特的反问,帕皮诺整个人顿时变得尴尬起来,他甚至不敢直视罗伯特的眼睛。
“是的,帕皮诺先生,是战斗,还是投降!”
在其它人的追问中,帕皮诺吱呒着说道。
“我一直以来都是为我们的自由而战,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即便是在这个时候,出于自保,帕皮诺仍然没有表明他的态度,因为作为政客,他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承诺,有些诺言是不能够说出来的,那会成为敌人攻击他的武器。
“是的,你不过只是个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罢了!你或许会用言语告诉我们,让我们去争取自由人,但是自己却绝不会付之于行动!”
罗伯特有理由这么说他,当年他曾争取过他的支持,在遭受拒绝后,罗伯特?纳尔逊决定自己干,他在美国设立基地组织起300人,1838年初回到加拿大,发表宣言成立一个共和国并自任总统。再回到美国后他遭到逮捕并被关入监狱,缘由当然不是越境攻击加拿大,主要是他袭击了一处美国民兵的基地盗取了武器。罗伯特?纳尔逊很快就获得了释放,他继续带人袭击加拿大。在随后的两年间,他曾多次率领士兵袭击加拿大,后来他之所以停止了行动,是因为英军的报复导致大量法裔加拿大人的死亡,为了保护那些人他才停止了行动。
不过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间,他已经放弃了建立加拿大共和国的理想和愿望,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会忽视这里,正是因为他把这里视为家乡,所以他才会回到这里,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向这里的人们表明他的态度。
“你根本就不敢战斗,不敢牺牲,对于你来说,没有什么比保护自己的生命,自己的财产安全更为重要的,这就是,至于你现在所进行的投机!没错,我相信你是在进行新投机,就像1837年的时候一样,你看到了机会,所以想要抓住他,但是帕皮诺先生,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
罗伯特将视线从帕皮诺的身上转移开来,他看着议会中的其它人说道。
“可以告诉大家的是,中国人不会派军队过来进攻我们,而且他们已经同意,他们同意在未来的总督区设立一个法裔加拿大人的自治区,而在这个自治区中,我们将享有高度的自治……”
这正是罗伯特来到这里的原因,他在纽约的时候,已经与中国大使进行过多次会面,中国大使已经承诺将会支持设立法裔加拿大人的自治区。
“在这个自治之中,我们选举出来的议会对税收有决策权,当然是对地方税,地方自治政府需要对选民负责,政府的成员也要从选举出来的代表中挑选,先生们,曾经英国人的一切,现在中国的皇帝陛下已经慷慨的同意了,甚至给予我们更为广泛的自治权,先生,现在选择权在你们的手中,是接受帕皮诺的煽动,在这里发动一场所谓的独立战争,还是接受中国皇帝陛下的慷慨,接受自治地位?这是一个选择……”
在罗伯特说完这些话的时候,这些议员们无不是惊讶的看着他,他们没有想到罗伯特会带来这个消息,这甚至都不需要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他们每个人都很清楚,自己应该选择什么。
“他们会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在多伦多的总督府中,面对安国涛,王文韶这位从美国赶过来的驻美大使,作为外交官的他满面笑容的说道。
“我们给予他们的是极为广泛的自治权,在这个自治权下,他们将会保留他们的语言、习惯等等,我们几乎不会对他们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几乎等同于独立,但是……”
放下茶杯,王文韶的唇角一扬,他看着安国涛说道/
“但是,在中国还有一句话叫“改土归流”,在未来的几十年间,我们的移民会不断的涌入自治区,他们或许可以保持自治,但是却无法阻止我们的移民进入,一但我们的人口占据绝大多数的时候,自然也就是“改土归流”的时候了!”
这正是文官与武官的区别,对于军方来说,他们对待可能发生的叛乱,从来都是一个办法——镇压,而对于安国涛而言,他并不介意用铁腕去镇压叛乱,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向法裔聚居区派遣一个团的部队,对于土著人他没有任何情感,同样对于那些白人,他也没有任何情感。
“其实就我个人来说,我更希望他们发动叛乱!”
端着茶杯,看着这个富丽堂皇的房间,安国涛道出了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