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后,冬雨端着盘子匆匆走了进来,一放下盘子就对赖云烟禀道,“二老夫人没什么大碍,就是着了风寒,易大夫歇息几日就好了。”</p>
赖云烟松了口气,“这就好。”</p>
这早上一听到魏二婶病了,她就一直都挺为忐忑,不是什么大病就好。</p>
“这就快要过年了,”冬雨跪在案桌前在煮茶的铜炉里添了根炭,道,“您可是有得忙了。”</p>
二老夫人不帮忙的话,又得再提人上来了。</p>
赖云烟头微笑道,“这个我心中有数。”</p>
冬雨添好炭,又跪到赖云烟的身前给她整理好了散在地上的裙角披风,随后道,“那奴婢先退下去办事去了。”</p>
“去吧,有春光花在。”赖云烟不以为意地道,冬雨秋虹也不比以前那样能时时候在她身边伺候她了,她们也算是府里的老人了,多少要管着府里的事,没那么的时辰在她身边耽误。</p>
“那奴婢走了。”冬雨起了身,把空盘端了出去,随后带着几个丫环去了修青院把早上被人领走的东西再盘了一下入了册,又找到管事的画了押,正回院的时候,碰上了迎面而来的秋虹。</p>
“妹子,”秋虹示意她们身边的丫环退下,拉了冬雨到一边,与她轻道,“我刚听三儿传回来的信,五夫人跟老爷,为免以后十娘子嫁进来不懂规矩,欲从你我中选一个回去教规矩。”</p>
冬雨听了抿了抿嘴唇。</p>
“你这事是现在告知姐,还是……”</p>
冬雨抬头看了看天色,淡淡地回道,“等她用过午膳,午睡起来再吧。”</p>
“好。”秋虹也是这么想的,听冬雨这么一,就抬了步,“我去厨房看看午膳,你现在去哪?”</p>
“去前院正堂偏厅看看,下午姐可能要去。”那边的偏厅也不知是什么样子,冬雨也无心与秋虹得再多,带了自己的人匆步先回院把帐薄收好,与秋虹暂且分路。</p>
赖云烟午睡想来未有多久,听过秋虹所的要她们回去一人的事还没回答,就听春管家荣老爷请她去前院一趟。</p>
她起身让秋虹去拿披风,秋虹把魏瑾泓的那件大麾拿了过来替她披上,拔弄她头发的时候秋虹的手重了,拉了她头发的一缕,她还未什么,秋虹就手忙脚乱地道歉起来了。</p>
“怎地还这般不经事?”赖云烟有些无奈,撇头看她,“放心好了,你们谁都不会回去,我身边就你们几个能用的人,谁都要不走你们。”</p>
“可是……”五夫人毕竟是未来皇子的外祖母,大老爷不得不给些面子。</p>
“我不给,难不成还有人上门来找我算帐不成。”赖云烟玩笑道,嘴角微翘。</p>
秋虹摇摇头,但没有话。</p>
谁知道有没有,反正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事从来都不少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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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云烟前去前院也无大事,决策之事有魏瑾荣这位荣老爷就够了,用不着她这个妇道人家,她所做之事无非是拿着魏瑾泓的大印盖章,为免事后魏瑾泓找她麻烦,她还是在盖印章之前把内容反复看上两遍,也算是慎重至极。</p>
到晚上魏瑾泓回来时,她正在默写那些上午她盖过印章的内容,魏瑾泓见到后坐在她身边喝茶,默然不语。</p>
赖云烟写完,轻出了口长气,喝了口茶水与魏瑾泓笑道,“今日替您花了十万两大银。”</p>
难怪七老祖把银子看得这么紧,天天这么花,真是皇帝都仗不住。</p>
“有些皇上会给。”魏瑾泓拿过她默写过的册子从头看起。</p>
“想来也如此。”要不然,魏家没这么多家底可花,只有国库支持才有这么大的雄厚底气了。</p>
而这国库里,想来有着江南任家的好大一份。</p>
“兵马粮草之事,向来颇费银两。”</p>
“先收了众候公的封地,再由你出面拿银向他们辖下的子民买粮买人,您,这是一箭几雕的事?”赖云烟眼睛带笑望向他。</p>
魏瑾泓与她对视一眼,随后淡道,“你是想,这个时候是国师把真相出的好时机?”</p>
“难道不是?”现在,善悟就是平民百姓的神,就是他现在放个屁,都有得是人拿着当宝贝闻。</p>
“不是,”魏瑾泓摇头,“到时天灾还没来,**就来了。”</p>
到时绝对会天下大乱。</p>
“你们就不信,这天下总会有人逃出条生路来?”赖云烟眼睛定定地看着魏瑾泓,“还是舍不得让他们生,自己死,先自己把生路占了?”</p>
魏瑾泓听了微怔,随后哑然了一会,只能暗然道,“就是告知他们,也是死者多,生者少。”</p>
赖云烟闻言笑了几声,闭上眼睛靠着椅子懒懒地道,“妾身所想的,出来就没您所的那么好听了。”</p>
“是吗?”</p>
赖云烟没回答他的话,闭着眼睛笑而不语。</p>
这世间的事一切都是**的事,这世上有人想活着,有人想活好;有人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人想有如花美着,妻妾成群;有人想被人宠爱,与人恩爱一生;有人想扬名立万,有人在想千秋万代;有人想知道自己是谁,别人是谁,知道这世间的原由,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的事。</p>
只是这些上面,挂着的名目都不同罢了,有些漂亮,有些丑陋,就看谁更擅长于挂着块欺骗世人的皮,谁比谁更蒙得住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