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这么多羯族女人要我带人押送去洛阳,职责确实是太重了些。”魏延说道:“要不长公子再……”
“魏将军认为除你之外,还有谁更合适?”曹恒打断了他:“我身边的将军都要留在此处,不说羯人还没有清剿干净,即便是把他们彻底灭了,难保匈奴会不会与我们再起冲突。”
“长公子认为匈奴也敢与大魏冲突?”魏延说道:“他们早先可是被主公给打到怕了。”
“父亲虽然把他们给打的怕了,可我并没有做到。”曹恒回道:“我灭了羯人,如今大魏也将与匈奴毗邻,敢问将军,要是换做你,会不会对大魏有所忌惮?”
“忌惮肯定是有。”魏延回道:“可我却觉着匈奴人不会轻易向长公子挑衅。”
“匈奴人这么多年不敢与大魏为敌,并不是他们真的不想与大魏作战,而是他们怕。”曹恒回道:“我只要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就是战与不战,匈奴都一样要被灭掉。难道他们还会坐等不成?”
“长公子要先去挑衅匈奴?”魏延一愣,随后对曹恒说道:“长公子要知道,匈奴人可不像羯人。他们人数众多,想要灭他们,怕是没那么容易。”
“对付匈奴人,也不会像是对待羯人一样。”曹恒回道:“一旦与匈奴人开战,我打算沿袭父亲的方法,要中原人与匈奴人融合。”
魏延问道:“主公有那么多法子,长公子打算用哪种?”
“熊弩怒人数太多,对中原终究是个威胁。”曹恒说道:“攻破匈奴部落,我会把他们迁徙到中原。说起来,匈奴人和我们中原人想差不多,应该也还是同源同根。把匈奴人迁徙到中原,过不了多少年,他们应该和中原人不再有任何不同。异族一个个的灭掉,大魏才能长治久安。”
曹恒的看法和曹铄如此相像,还真是让魏延始料不及。
即便是父子,他也从没见过见解如此一致的。
身为大魏长公子的曹恒,在对待异族的看法上与曹铄的见解出奇一致,确实也是难得的很。
魏延点头:“长公子能这么想,主公必定十分欣慰。”
“我要是不这么想,为什么来关外?”曹恒哈哈一笑,向魏延问道:“难道魏将军认为我只是为了将来继承大魏,才可以迎合父亲?”
“长公子想多了,我可没有那么说。”魏延赶紧摆手,对曹恒说道:“我只是觉着主公的想法能够与长公子出奇一致,实属难得。”
“将军就算是这么想了,也一定不会承认。”曹恒撇了撇嘴,对魏延说道:“不过也无所谓,我怎么想,别人怎么看,我也是不太在意。”
他起身走到窗口,望着窗外说道:“很多人都会认为我在迎合父亲的想法,其实他们都不明白,我并不是在应和父亲,我只是在做一件我认为正确的事情罢了。”
关外的深冬萧瑟一片,即便是在野地里,除了一些针叶林,也看不到任何的绿意。
曹恒站在窗口,他望着的地方却有一片葱翠的绿意。
那是一可栽种在后园里的针叶松。
松树不会随着四季变迁和温度冷暖而改变,它们的叶子一年四季都是绿油油的一片,即便到了寒冷的冬天,它们也还在坚持着自身的葱翠,等待着春天的到来。
“长公子果真认为主公那么做是对的?”魏延也站了起来,向曹恒问了一句。
“难道魏将军认为不对?”曹恒转过身,面朝魏延问道:“将军是不是认为我们可以和异族共存?”
“天下这么大,异族这么多,难不成长公子要一直杀下去?”魏延说道:“如此杀来杀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实话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曹恒回道:“将军说的没错,天下这么大,异族这么多,我们根本不可能杀的完。可却觉着父亲有个办法很不错,那就是融合。把异族和中原人融合成一个族群。没了彼此的区别,没有彼此认知的不同,哪里还会有什么争执?”
魏延沉默。
曹恒说的这些,他并不是完全不认同,可还是感觉到其中有些道理不能太说的过去。
“将军有没有想过,自从有人以来,为什么争斗不断、厮杀不断?”曹恒突然问了魏延一句。
魏延哪会想过这样的问题,他愣了一愣,向曹恒问道:“长公子是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曹恒回道:“人与人之间会有厮杀,无非是利益不同。同一个族群,即便利益不同,也只是小范围存在。而不同的族群,利益不同就是在根本上有着冲突。只要我们能把异族融合,让他们成为中原人的一部分,长久下去,难道还会有不同?”
“主公在南蛮,虽然融合了蛮人,可蛮人还是都没有完全成为中原人。”魏延回道:“即便是融合,只怕是用处也没有多大……”
“其实他们已经成了中原人。”曹恒微微一笑:“他们对中原人会有认同,而中原人也不会特别的排斥他们。虽然民族还有不同,可利益却不会冲突太多。融合,真的是有必要。”
曹恒这么认为,魏延当然不会和他争辩。
毕竟曹恒的看法和曹铄想差不多,与他争辩,就是反对曹铄对待异族的策略。
魏延不会那么蠢。
俩人说话的时候,卫士来到门口:“启禀长公子,石邪弈于的家眷全都带来了。”
“魏将军。”曹恒向魏延微微一笑:“我俩也不要再说那些没什么用处的,先看一看石邪弈于的家眷,怎样?”
“依着长公子。”魏延答应了一声。
曹恒向门外吩咐:“把她们都给带进来。”
门外的卫士答应了一声,随后引领着一群女人走了进来。
走进来的女人一个个低着头,她们神色慌张,根本不敢多看曹恒和魏延一眼。
“魏将军,羯人能歌善舞,随便挑选一个,歌舞都是非同一般。”曹恒对魏延说道:“将军看看哪一个更顺眼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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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的目光在女人们的脸上扫了一圈。
他最后指着其中两个羯人女子说道:“就她俩留下好了。”
“你俩留下,为魏将军歌舞助兴。”曹恒示意那两个女子留下。
卫士领着其他女子退下。
房间里只剩下他和魏延两个人。
两名被留下的女子低着头,看也不敢看曹恒和魏延一眼。
“你俩会不会歌舞?”曹恒向她们问道。
低头站在他们面前,两个女子都没有吭声。
曹恒眉头微微皱了皱,对她们说道:“要是不吭声,我让卫士把你们送到军营里,送到那里,你们也知道会发生什么。”
军营里都是男人,要是真把她们给送去,可不会有好日子过。
既然是石邪弈于的家眷,两个女人生的肯定都是千娇百媚,到了军营,她们的两条腿只怕是都没有机会合起来……
曹恒一句话,把两个女人吓的不轻,她们赶紧跪了下去,其中一个颤巍巍的说道:“请将军饶命!”
“不想去军营,就老老实实回话。”曹恒问道:“你俩会不会歌舞?”
“会!”还是那个女人回道:“只是舞艺不精,怕污了将军的眼睛……”
“污不污眼睛看了才知道。”曹恒说道:“要是真的跳不好,让魏将军扫了兴致,我就把你们送去军营。”
他无疑是在告诉两个女人,只要稍微不用心,就会被送到军营里被将士们糟践。
命运是否凄凉,完全要看她们这场歌舞能否取悦魏延,两个女人当然是十分卖力。
曹恒和魏延坐下,两个羯人女子为他们歌舞起来。
羯人的舞蹈与中原人大不相同。
她们的舞步欢快,带着浓郁的塞外风情。
魏延观赏歌舞的时候神色平静,根本看不出他对这两个羯人女子动了非分的心思。
“魏将军可还满意?”曹恒向他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