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恒回到洛阳,住了有十多天,
他突然得到曹铄的消息,要一同前往长安。
得到消息的第二天一早,他就来到了洛阳皇宫,在前院等候。
等了好一会,曹铄才在邓展和祝奥的陪同下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见到曹恒,曹铄笑了一下:“今天来的倒是挺早。”
“有了上回的教训,孩儿头天晚上不敢晚睡。”曹恒回道:“生怕耽误了父亲的大事。”
“倒还是个知道轻重的。”曹铄点头:“祖母和母亲那里都去过了?”
“头天晚上已经去过了,这会天色还早,没干去惊扰她们。”曹恒很恭顺的回应了一句。
“不错,确实是会办事了。”曹铄招呼:“跟我去长安。”
曹恒答应了,等到曹铄走过,他才跟在后面。
出了皇宫,曹恒看到一支数百人的队伍等在大门外。
队伍的最前面有着两员将军。
其中一人身穿绿袍,面如重枣,下巴上飘然的长须已经有些斑白,不是关羽又能是谁?
另外一人则脸庞黑的如同锅底,满脸的花白胡须如同钢针一样支棱着,尤其是一双环眼,即使不刻意瞪着,也能把人吓的不轻,正是张飞。
自从投效了曹铄,关羽和张飞俩人几乎没有任何建树,保留着将军称号,也仅仅只是因为他们勇武过人。
见到俩人和他们身后的队伍,曹恒向曹铄问道:“父亲,从洛阳到长安虽然路途不是很远,地形却很复杂。其中多有山川峻岭,要是不加以提防,我担心……”
“天下都是大魏的,要是山川之中还有贼人,我这魏王岂不是做的很失败?”曹铄打断了他:“穷山恶水才出土匪,半道万一遇见贼人挡路,也只能说我没有把魏王做好,还有百姓日子不过的不舒坦,被逼到非得落草为寇。”
曹铄这么说了,曹恒当然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低着头回道:“父亲说的是,是我太唐突了。”
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膀,曹铄没再多说什么,招呼众人:“上马!”
上了马背,关羽、张飞走在曹铄的侧后,曹恒则跟在曹铄右侧。
队伍出发以后,曹恒回头看了两眼,有些疑惑的向曹铄问道:“父亲,怎么没见郭公?”
“你是说奉孝?”曹铄问道。
“正是。”曹恒回道:“前往长安,郭公总是应该陪同。”
“他肯定是要陪同,只是没有在这里等着罢了。”曹铄说道:“到了城门附近,你应该就能见到他了。”
曹恒这才知道,郭嘉是和曹铄约定好了,要在城门附近等着他们。
快到城门,他果然看见郭嘉带着两员将军等在那里。
在他们身后,还有数百名衣甲鲜亮的骑兵。
站在郭嘉身旁的两员将军,其中一人银甲白袍,虽然已经人过中年却依然俊美飘逸,正是当初曾与曹恒一同镇守过雁门关的赵云。
而赵云身旁的那位将军,仪容也是十分俊美,不过却多了几分野性,他就是在曹恒下回出征的时候也将启程赶往西凉的马超。
曹铄又或等人来到,郭嘉上前见礼:“见过主公。”
“都准备好了?”曹铄看了一眼众人,向他们问了一句。
“回禀主公,都准备好了。”郭嘉回了一句,随后向曹铄问道:“现在是不是可以出发。”
“走!”曹恒一摆手,率先走向城门。
郭嘉跟在他的左侧,而赵云和马超则分别走在关羽和张飞的身旁。
出了洛阳城,曹铄向郭嘉问道:“确定长安已经修造完全?”
“确实修造完全。”郭嘉回道:“自从主公决定定都长安,那里的军民连天加夜,每天都在赶着进度,就怕拖延的长久,主公不再把都城定在那里。”
“长安和洛阳曾经都是大汉都城,董卓更是从洛阳迁徙去了不少人口,那里本应人声鼎沸一派欣欣向荣,可我却听说如今的长安萧条的很。”曹铄说道:“长安是个好去处,只可惜在连年战乱中,变成了后来的模样。”
郭嘉也叹了一声:“主公悲悯世人,可其他人却不一定会如此。当年董卓迁徙洛阳民众,可是没把迁徙的百姓放在眼里。沿途被杀死和冻饿而死的人不计其数,遍地饿殍死尸遍野,让人实在是不忍侧目。”
“奉孝说的这些我都曾听人说过。”曹铄点头:“所以我才会鼓励各地百姓多生养,能够不迁徙人口,尽量不去迁徙。要知道迁徙如同搬家,百姓好似家具。每次迁徙,都是对百姓的一次考验,很多人死在半道上,就犹如损耗了的家具。想要家里装饰的更加华贵,最好的办法其实是在家里打造家具,而不是把别处的家具搬来搬去。”
“主公把百姓比成家具,还真是贴切。”郭嘉回道。
“当然贴切。”曹铄说道:“家具不仅是装点我们的家,同样也是我们的财产,别人想要从我们手中把它们夺走,我们当然要奋起反击,不容许任何人伤及我们的利益。”
郭嘉对曹铄的解释十分认同。
对于掌管天下的人来说,百姓有的时候根本就是无足轻重,他们就像家具一样会被摆弄来摆弄去。
可是家具终究是自己家的,自己无论怎么摆弄都可以,要是别人闯到家里来摆弄,那可就是一场不死不休的争斗……
跟在一旁的曹恒听着俩人说话,他根本没有插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