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已是七旬年纪,他家中的女儿最年少的也有三十多岁。”曹铄瞪了他一眼:“难不成让苏真娶个三十多岁的妇人?”
被训了一句,邓展嘿嘿干笑:“那就是他家孙女。”
“既然知道了,还不快去。”曹铄笑着说道:“迫不及待把孙女嫁给苏真,看来苏真的能耐真的是被他认同了。”
他随后又吩咐邓展:“告诉祝奥,让他去一趟凌云阁管事家中,把管事请来,就说我有话要说。”
邓展答应着退了下去。
把邓展和祝奥都给指派了出去,曹铄坐在书房里,翻看着最近送上来的折子。
大魏立朝,做了皇帝的他比以往征伐天下的时候更忙。
很多事情官府可以办了,也有一些要紧的事情,必须身为皇帝的他亲自督办。
正在看着折子,一个宫女来到门外:“陛下,太后听说陛下这会还在忙着朝中事务,特意让婢子送来一碗燕窝莲子羹。”
“送进来。”曹铄吩咐了一声。
宫女走了进来,把摆放在托盘上的碗拿起,轻轻放在曹铄的书桌上。
抬头看了一眼宫女,认出她就是丁瑶身边的人,曹铄问道:“太后怎么想起给我送羹过来?”
“太后说了,陛下整日操劳,连太子和二皇子也被指派到外面许久。”宫女怯怯的回道:“像陛下如此辛苦,也是为了把大魏治理的更好,理应每天吃一些羹汤滋补。”
从宫女的话里,曹铄听出丁瑶对曹恒和曹毅还在关外有所介怀。
他微微一笑,对宫女说道:“你去告知母后,晚些时候我会向母后谢过汤羹。”
“敢问陛下,什么时候移驾太后宫中?”宫女居然不知死活的问了一句。
知道她是替丁瑶问的,要不是丁瑶指示,区区宫女也不敢向他这位大魏皇帝问出这样的话,曹铄并没有因为她的僭越而恼怒:“我这边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置,去太后那里,怕是会有点晚了。”
“奴婢这就回去禀报太后。”宫女应了一声,告退离去。
看了一眼摆放在桌上的那晚羹汤,曹铄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丁瑶一直都在怪他把两个孙儿派了出去。
可她却不知道曹铄的良苦用心。
他是马背上得来的天下,三军将士对他这位大魏皇帝有着近乎迷信的崇拜。
要是不让曹恒领军出外,将来即便他把大魏交到曹恒手中,凭着太子的魏王也很难服众。
太子领军征讨异族,屡屡立下奇功,等到将来曹铄老了,也可以放心的把大魏江山交给曹恒。
丁瑶疼爱孙子,曹铄当然明白。
他也曾把话和丁瑶说过,其实丁瑶不是不理解,只不过作为祖母,时常会担心身在关外的孙子也在情理之中。
端起羹汤,曹铄喝了一口。
羹汤才入口,他就“噗”的一下喷了出来。
燕窝莲子羹,原本应该是味道鲜美,可曹铄喝的这口却是什么滋味都没有。
不仅没有滋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腥气,很不好喝。
看来是丁瑶故意让人做成这样给他送来,故意要让他堵心。
想到这里,曹铄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令人进来把碗给收拾了。
又翻看了好长时间的折子,祝奥终于带着凌云阁管事来了。
进了书房,管事躬身向曹铄行了个大礼。
曹铄虚抬一下手,向管事问道:“苏真来见朕,你是知道的?”
“是我让他来的。”管事回道:“他起先不敢前来向陛下道谢,我告诉他,陛下并没有他想的那么难以相处,他才敢来求见。”
“你打算把长孙女嫁给他?”曹铄又问了一句。
“原来苏真和陛下说了。”管事低下头回道:“我见苏真是个可造之材,把他请到了家中。他与我家长孙女一见倾心,我觉着要是成全俩人,倒也是一桩美谈,于是……”
“什么一见倾心!”曹铄打断了他:“就是你看上了苏真,要把他收成孙女婿罢了。”
“陛下恕罪!”管事赶忙回道:“我确实是有些私心……”
“你有什么罪?”曹铄说道:“遇见像苏真这样的人才,把孙女嫁给他,以后也能求得富贵荣华,但凡是个人,都会这么寻思。要是我遇见了合适的人才,也会想着把公主嫁出去,你这么做并没有什么不妥。刚才我也吩咐了邓将军,让他依照将军的份额,替苏真准备彩礼。嫁出孙女,要是连彩礼也让你这个做祖父的出,岂不是扫了你的脸面。”
“多谢陛下!”曹铄不仅没有责怪的意思,反倒还说替苏真准备好了彩礼,凌云阁管事赶忙道谢。
“你也不用急着向我道谢。”曹铄说道:“急切的想要把孙女嫁给苏真,必定是你看出了他的能耐,否则像你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招个穷困潦倒的孙女婿?”
“回陛下话,我确实是看出了苏真的本事。”凌云阁管事回道:“我与他商谈了陛下交代的几件事情,他一件件的给我剖析,而且还说的头头是道,我觉着也是可行。”
“他都说了什么?”曹铄吩咐:“你说来给我听听。”
“陛下要凌云阁和望月楼各自营生,建起商超,苏真认为我们在货运上已经落后于望月楼,从各地调拨新奇货品,必定是输给望月楼的。”凌云阁管事回道:“他提议,我们可以利用凌云阁的优势,把一些日常货品以相对低的价钱投入到商超,让百姓有所对比,以此来获取客源。”
“他倒是看的明白。”曹铄笑着说道:“论起货运,你们确实不是望月楼的对手。可论起制造业,望月楼又要比你们差了一些。日常货品,他们打价格战可斗不过你们。只不过这么一来,利益可就少了。”
“利益少,总好过没有利益。”凌云阁管事回道:“这样一来,我们至少也在商超经营上有些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