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炽翻身坐起来。
围在周围的侍从们三五成群地挤在一起睡得很熟。严凉靠在一棵大树上,身上的黑布大氅半边都掉了下来。吴炽悄悄走过去,帮他把大氅重新盖好,把自己的牛皮褥子也盖在了他身上,然后缓缓走出了树林。
巡夜的士兵赶忙上前行礼。吴炽一一拦住,和他们坐在草地上闲聊。
不久,东方的地平线上慢慢露出一丝鱼肚白。接着,天色越来越亮,黎明悄然来临。
急骤的马蹄声突然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飞向山林奔来。
一名斥候带着浑身的露水出现在吴炽的视野里。
斥候突然看到准将大人站在哨兵旁边,吓了一跳,赶忙飞身下马,一边行礼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
“大人,韩遂军出城了。”
“什么时候?”吴炽大喜问道。
斥候面色一红,有点心虚地说道:“半夜里他们就悄悄出了城。”
吴炽一愣,看着斥候紧张的神色,随即笑了起来。说道:“你们不是一直在城池附近监视敌军的动静嘛,怎么没有现?”
“韩遂军走西门出城的,没有走南门。我们一直守在南门附近,所以直到下半夜才现。”斥候回答道。
吴炽点点头,疑惑地问道:“难道敌人现了我们?为什么他们半夜行军?按照度,他们快到槐里了。”
斥候立即说道:“回大人,敌人渡河了,到对岸去了。”
吴炽顿时目瞪口呆。
“渡河了?”吴炽自嘲地苦笑了一下,然后拍拍斥候的肩膀说道:“你辛苦了,到郑上校那里去吧。争取休息一下,马上我们就要行军了。”
斥候感激地行了个礼,上马离去。
“渡河了?”吴炽连连摇头,赞叹道:“想出这个主意的人真是天才。”
韩遂军渡过渭水,沿着南岸而行,一样可以赶到槐里。只不过要再渡一次渭水而已。但他们却避开了渭水北岸,可能遭到神出鬼没的血狼铁骑伏击的危险。
吴炽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这个领军的韩遂军将领非常有头脑,他选择了一条路程比较复杂,时间要长一点,但却极其稳妥,极其安全的路线。他这一招好厉害,不但让吴炽的计谋全部落空,而且确保了部队准时到达定槐里和马玩会合。
吴炽信步而走。
背后的山林和远处的丘陵都笼罩在淡淡的晨雾里,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犹似仙境。略带寒意的山风轻轻地吹拂而过,风中夹带着浓郁的树木清香,沁人心脾。稍稍有些枯黄的草上沾满了露珠,晶莹剔透。
吴炽心中平静若水,再也没有一筹莫展的感觉。
沉重的脚步声从吴炽的背后响起。
吴炽慢慢转身,看到了睡眼惺忪的严凉。严凉的手上抱着吴炽的牛皮缛子。
“将军,你还是披上吧。早上天凉。”
吴炽伸手欲拿,严凉一步跨到他的身后,轻轻给他披上。
“谢谢大人。”严凉说道。
吴炽笑笑,拍拍严凉的大手。
“你去通知各部军官,今天我们赶到槐里。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