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达答应一声,拨转马头,高举白旗,再次冲下山岗。
吴炽带着亲卫冲在最前面。
严凉紧紧地贴在吴炽的左侧。
平陵一战,让自负的严凉赶到自己的武功实在不值得炫耀。看到吴炽杀人不眨眼,犹如疾风一般残杀人命,他自弗不如,差距太远。当日要不是战友和吴炽拼死救助,他恐怕已经命丧黄泉。在战场上,个人的武功再厉害也没有用。所以他现在非常注意和战友之间的配合。
严凉开始时不喜血狼铁骑的鲜卑士兵。但自从鲜卑战友救了他性命,他就开始主动结识他们,熟悉他们,渐渐和他们成了朋友。血狼铁骑的骁勇彪悍深深震撼了严凉。虽然他不会鲜卑语言,血狼铁骑的士兵们很大部分也不会说大汉国的话,但他们照样可以在一起交流,说笑。战友之间的感情深了,战场上的配合自然也就默契了。
他是吴炽的亲卫队领,应该时刻护卫在吴炽的身边,但上次却是吴炽和战友们救了他的命,他并没有尽到一个贴身侍卫的职责。所以这次他告诫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守在吴炽身边,绝不乱跑。
吴炽看到眼前混乱不堪的联军,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顿时放了下去。
他最怕给西凉军缠上。一旦联军阵势严整,士气高涨,和成公英的部队在平陵一样,大家誓死鏖战,与骑兵展开血腥厮杀,那就糟了。当日斩杀成公英部三万人花去了两个时辰,假如今天遇上同样的情况,恐怕也要这么长时间。这样一来沣水方向的韩遂就有充裕的时间突破步兵的阻击,直扑自己的背后。在联军的前后夹击之下,歼敌已经不可能,能保证部队安然无恙地撤出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一切如他所料,西羌军由于心急赶路,一路飞奔,造成体力严重透支。士兵们疲惫不堪几乎丧失了战斗力。虽然西羌军的士兵们还在奋力奔跑,列阵,但他们身心俱疲,心力交瘁,在这种情况下,失败已成必然。
本来他们是诱饵,一个精心准备,非常危险的诱饵,但给这么一折腾,成了一个任人宰割,手无缚鸡之力的猎物。
吴炽高举黑色钢枪,用尽全身力气,纵声高呼:“杀……啊……”
亲卫们神情激奋,高举武器,竭力狂吼:“杀……啊……”
桓季、谢天涯的两营部队在右,王石、胡天翼的两营人马在左,紧随亲卫后面的就是燕飞的大部队。
九千多人就象突然从山林里涌出的幽灵,铺天盖地,满山遍野,掩盖了整个山岗。他们就象黑色的猛虎,冲出了羁绊他们的樊笼,一路咆哮着,呼啸着,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了四下逃窜,颤栗抖的猎物。
九千多人同声高呼:“杀……啊……”
奔腾的马蹄声,惊雷般的怒吼声,激昂的号角声,汇成了一股巨大的犹若实质的声浪,它就象水面上刮起的飓风,掀起了千尺巨*,然后狠狠地砸向了地面。
巨响,惊天的巨响。
西羌军的士兵们恐惧到了极点。
他们看见的都是杀气腾腾的骑兵,明晃晃的武器,横冲直撞象狂风一般席卷而来的战马;感受到的都是从地面上传来的剧烈震动;杀声和轰鸣声充满了双耳,他们已经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
战场上的气氛极度紧张和窒息,压得人无法喘气,死亡的浓厚气息紧紧地缠绕在每一个士兵的心里。
在一连串的巨响声中,在惊天动地的杀声中,西羌军的士兵们终于崩溃。
又是一声巨响,一声恐怖至极的尖叫,撕心裂肺的尖叫,西羌军的士兵们就象被捅开了的马蜂窝,二万士兵瞬间四分五裂。
就象一颗巨石被扔进波涛汹涌的河面,溅起千重浪,迸射出数不清的水花。
不曾接触,已作鸟兽散。
黄沙还想迎着敌人冲上去,但被疯狂的逃兵冲得寸步难行,随即就被逃兵裹挟着,没命一般逃窜,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就那么糊里糊涂地打马狂奔。
西羌军士兵身心俱乏,虽然拼尽全力逃亡,但无奈双腿就象不是自己的一样,失足摔倒者数不胜数。摔倒了爬起来再跑,再摔。战场上还没有看到血腥,就已经看到被踩死的士兵了。
左右方向的骑兵战士们已经冲进了战场,正从敌人的两翼迂回前进,展开猛烈的追杀。
左翼王石的一营士兵,右翼谢天涯的一营鲜卑士兵斜斜地冲进敌阵,随即展开穿插,肆意残杀拦路的敌人。而胡天翼的一营骑兵,桓季的骑兵沿着西羌军的逃亡方向展开了追击,意图越西羌军的逃亡士兵,拦住敌人,彻底全歼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