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战士大声叫喊着,全身趴伏在马背上,身躯随着战马有节奏的上下起伏着,好象他们本来就是战马的一部分。战马的度越来越快,风驰电掣一般。
距离敌营越来越近了。一百步。
敌营内的士兵恐惧,慌乱,毫无目的地跑来跑去。一部分士兵已经跳上战马掉头逃跑了。这个时候,韩遂军士兵既没有勇气杀向敌人,也没有组织抵抗的时间和力量,他们现在最明智的办法就是有多远跑多远。他们都是在战乱中长大,久经战事,当然清楚,所以不用招呼,大家上马就跑。北面是灵河,所以大家都纷纷打马往东,往南逃窜。
在经过了最初的慌乱之后,阎行和程银纷纷上马,招呼部下,吹响了集结号角。
敌人是从大营的左侧动袭击,所以阎行第一个命令就是要求驻扎在大营右侧的右军立即集结,准备起反冲锋。命令驻扎在大营前后两侧的前军和后军士兵立即向中军靠拢,层层布防,用尽一切办法阻击敌人,迟滞敌人的攻击度。
按照他的推断,张辽的骑兵最多一万多人。现在这一万多骑以将近两里宽的雁行阵势冲过来,其纵深必然单薄。如果能够组织部队连续阻击、杀伤敌人,让敌人的攻击度慢下来,也许可以撕开敌人的阵势,击溃敌人。
阎行认为自己有个巨大的优势,他有五万士兵,他的大营纵深有三里,他完全有力量,有时间挡住敌人,击败敌人,甚至围歼敌人。
程银建议撤退。一部分部队阻敌,一部分部队趁黑立即向河阳方向撤退。保持实力才是最重要,部队打完了,将来怎么办?
阎行认为这一带都是山区,地形复杂,部队根本跑不远,不象在大漠或者草原,一跑就是上百里。而且现在撤退,立即就会引更大的混乱。大家一哄而逃,没有组织,没有抵抗,没有士气,给一万多如狼似虎的敌人从后掩杀,肯定会全军覆没。
“打,打死这支黑鹰。”阎行相信十足地说道
“加……,加……”张辽突然自马上直立而起,纵声狂呼。
牛角号声划空而起,直冲云霄。
坐骑张口出一声怪嘶,四蹄力,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度再次加快。
灵河岸边,万马奔腾,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几乎要把整个敌军大营碾为齑粉。
黑鹰铁骑的战士们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叫喊:“呼……嗬……”声若惊雷,炸响在灵河上空,久久不散。
韩遂士兵如中巨锥,一个个心惊胆战,好象突然之间闻到了浓郁的血腥,看到了冲天的杀戮。
“轰隆……”一声巨响,上万匹战马几乎在同一时间踹翻栅栏,冲进了韩遂军大营。
没有来得及逃跑的士兵,战马当其冲,顿时被撞地横飞而起,或者被活活践踏。
喊杀声惊天动地。
阎行带着侍从策马狂奔。他要赶到大营的右翼,集结右军士兵,结阵反击。他不停地回头观看,脸上的神色非常紧张。他看到黑鹰铁骑军象决堤的洪水一般势如破竹地杀过来,犹如疾风扫落叶一般,无坚不摧。西凉士兵们人仰马翻,鬼哭狼嚎,溃不成军。
快,快。阎行疯狂地抽打着坐下战马,恨不能一步跨到右军的营地。他向韩遂进言,率领三万大军袭击安定郡,将赵云和张辽牵制在安定,使他们不能安心西征。可是,为什么身在祖厉的张辽会出现在数百里之外的薄落谷?阎行真的不能理解。
程银站在中军大纛之下,不停地下达着各种命令。前军,中军和靠近灵河岸边的后军士兵刚刚从睡梦中惊醒,士兵们惶惶不安,惊惧万分,一个个象没头苍蝇一样,跑来跑去,上窜下跳,乱哄哄的半天集结不起来。看到从黑暗里冲出来的偷袭骑兵摧枯拉朽,气势磅礴,犹如飓风一般咆哮而来,更多的士兵面如土色,本能地掉头就跑,哪管什么集结号声。
程银看到自己的士兵根本没有抗击敌人的勇气,一个个落荒而逃,抱头鼠窜,气得破口大骂,恨不得拿刀上去杀了他们。
程银命令中军的几个军司马带着一部分已经集结起来的长矛兵迅上前抵挡,命令弓箭兵集中到大纛的后面,张弓上箭,准备阻击。这个时候要的就是时间,能挡一下就挡一下,就是用死尸填也要迟滞一下敌骑的攻击度。
程银焦急地向河边方向看了一眼,大声吼道:“前军和后军的士兵这样逃下去,怎么集结?”
他的司马苦笑道:“将军,集结万余士兵,最快最快的度也要一刻时间,现在连一杯茶的时间都没有。”
“一刻时间?”程银大声叫道,“一刻时间,敌人在大营里都可以跑几个来回了。催,催,赶快号催。”
“将军,我们还是退到后面去吧。他们快杀到了,在这种情况下,集结士兵根本不可能。”
程银望着越来越近的黑鹰铁骑,看着那面在月光下飞舞的黑鹰大旗,看到自己的士兵被肆意屠杀,他的怒气终于不可抑制地爆了。
“亲卫营,随我杀上去……”程银拔出战刀,纵声狂吼。
“将军,将军……”他的司马一把拽住他,大声叫道:“将军,我带人上去。”
“你给我带人堵在这里,死了都不能退,我们一退,阎行将军的右军就会受到冲击。如果右军无法集结,我们就输定了。一刻,我们给他争取一刻时间。”程银大声叫道,“除非你们全死了,否则大纛不能倒下。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