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的极度疲惫深入骨髓，浑身上下的酸涨痛疼让他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一连数天的激战严重透支了他的体力，此刻的曹秉茫然坐在榻上，脑中一片空白，他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里，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耳畔传来密集的“叮咚”声和一阵阵尖锐的呼啸，就象一场狂风暴雨突然降临到平皋城。大雨滂沱？下雨了？曹秉闭着眼晴，晃了晃麻木的脑袋，支撑不住疲倦的身体，慢慢向榻上倒去。

“咣当……”一声响，屋门一分为两，两扇木门狠狠地撞在了墙上。

几个人影一拥而入。

曹秉再度睁开双眼，僵硬而倾斜的身躯突然恢复了力气，他就象一只待人而噬的猛兽，“呼”地一下站了起来，“敌人进攻了？”

“大人，北疆军连续攻击，东城门告急。”吴徽气喘吁吁地冲到朱灵身边，躬身叫道，“大人，快到东城门去看看吧。”

曹秉恨恨地骂了一句。

去年自己和李典两人一再书告曹操，请求攻击屯驻白马城和离狐城的北疆军，但曹操不知为什么没有答应，一直拖到冬天，结果不了了之。本来以为曹操今年要展开反攻，赶走北疆军。谁知曹操还是没有动静，甚至连增兵的迹象都没有。现在好了，北疆军经过一年多时间的恢复，主动打上门来了。曹秉实在不明白，北疆军已经快打到陈留了，曹操为什么还不急？难道非要等到北疆军直逼汝南了，大军才反攻？

“平舆城可有消息？”

“没有。”曹秉的长史摇了摇头，焦虑不安，“李典大人来书说，他一天三份书信急报平舆城请求兵支援。但平舆方面至今没有回文。”

“一帮白痴。”曹秉咬咬牙，手指门外，愤怒地说道，“应该让平舆城的人来看看，看看北疆军是如何攻城的。如此猛烈地攻击，足以说明北疆军进攻豫州的决心。”

“大人，不要说这些废话了。北疆军日夜猛攻，矢石如雨，我们的伤亡太大，还是向平舆城求援吧。”吴徵擦了把脸上的汗，大声催促道，“现在攻城的是张飞，等到冀州其它军队赶到城下，我们就支撑不住了。”

“到今天为止，我们伤亡多少？”曹秉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转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长史。

“大人，有近千人的伤亡。”那位长史痛苦地说道，“北疆军有几十台石炮，那个东西对我们的伤害太大了。”

“主公太偏心了。”吴徵怒气冲天地骂了几句，“颍川、沛国都有石炮，却偏偏不给我们。如果现在我们也有石炮，北疆军岂能如此猖狂？”

“好了，少说两句。”曹秉瞪了吴徵一眼，“你去西城调兵增援东城，快去。”

张飞坐在马上，捂着嘴，不停地咳嗽着。

这几天他日夜督军攻城，实在累得不行了，就抱着皮褥往地上一躺，随便睡一下，结果受寒了。对此，张飞也很无奈，自己身体壮的像头牛，但是在这一点病魔面前，自己却是提不起精神，这实在让张飞感到很憋屈。

“你的头还晕吗？”一旁的文丑关心地问。文丑和张飞相识也是十多年的时间了，自从十年前文丑投效曾炩以来，文丑和张飞因为性格爱好相差不大，所以相处的极为融洽。现在二人又在一起共事，自然更是关心。

张飞感激地看看文丑，勉强摇了摇手，“我还能支持。”

“今天晚上，还是让淳于琼、眭元进两位大人继续率军攻击吗？”文丑问道。

北疆军三万大军已经围着长垣城攻击三天了，但是效果并不是太好。甚至，张飞在想是不是要动用终极武器了。

来之前，曾炩曾给张飞这一路大军配备了十门火炮。不过，他这一路不是主攻方向，只是在这里牵制住陈留郡的留守曹军，使其不能全力支援梁国战场，所以，张飞一直忍着没有动用。

张飞抬头望向远处的长垣城，皱眉问道：“宋宪、魏续两位大人的军队现在到了什么位置？”

“宋宪大人已经从邺城出了。魏续大人正在赶往黎阳，他和曹性大人会合后，将带着军队直接西进朝歌城。不出意外的话，一万大军在八天后，可以到达长垣城下。”

“八天？”张飞稍稍思索了一下，断然挥手，“命令大军，继续攻击。”

[倾情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