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人的各位老朋友是指望不上了,西羌在前面两年里面,已经被曾炩尽数占据。当时,自己还以为曾炩志不在西域,也就作壁上观,谁知道报应来得这么快,两年之后,危机就降临在自己头上。
眼前这一劫,能不能熬过去呢?
忽罗寒握紧了腰间的弯刀,眼中一片杀意……
城下,曾炩勒马而立,腰板儿挺得笔直,傲然地看着城廓宽广,但城墙和护城壕并不算十分险峻的南河城,越接近大漠草原深处,城池建筑的越简单,大漠草原上的汉子,更习惯策骏马,依良弓,沙场驰骋,挥刀杀敌,而不惯城池攻防战,然而眼下,他在攻打南河城之前,已经做足了功夫,内政、外交、战略储备、战术演练,不管是野战还是城战,他都有把握立于不败之地。
对焉耆单于忽罗寒来说,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撑下去,苦苦坚守城池,耗光北疆军的锐气和辎重,让他无功而返。
而对曾炩来说,所要考虑的不是能不能打败忽罗寒,而是如何完胜,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打败忽罗寒这个西至葱岭的道路上最强大之一的敌人。
曾炩古井无波的面孔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举起马鞭,向前方的南河城遥遥一指,峙如山岳的大军顷刻间开始行动了。一个个庞大的军队整齐地向前涌动,就像一波*潮水,士兵们喊着齐刷刷的口号,推动各种攻城器械向南河城挺进,隆隆车轮声中,一辆辆巨大的新型抛石车、火炮车、攻城战车、攻城云梯、撞城车,就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巨人,向着南河城扑去。
最先发动的是炮战。火炮超远的射程,在焉耆人的射程之外,就将一颗颗的炮弹射上城头。
接着,北疆军的床弩也开始发威床弩发出令耳膜破裂般的疾劲呼啸,把一支支小儿手臂粗细的踏弩箭深深射入南河城城墙。
然后投石机便开始发动,没有看见传统的抛石机抛一块石头就要几百号人拖着绳索来回奔跑的场面,就看见一块块沉重庞大的石块被高高地抛出,在恐怖的呼啸声中,远远飞过空中,重重地砸落到城头上,砸起一蓬尘土,砸下一地血肉。
首战,远程攻击,曾炩的军队就利用比对方先进得多的兵器,对南河城城头进行了压制性的打击。焉耆士兵猝不及防,脑浆迸裂,骨断筋折者比比皆是,士兵们匆忙避入藏兵洞,有些来不及逃离的,就蹲在箭垛碟墙下,心惊胆战地看着漫天炮雨、石雨、箭雨,不可抵挡地在城头倾泻。
“嗵嗵嗵……”
战鼓声响起,城中的焉耆士兵知道大汉军队已结束了远攻,开始攻城了,他们匆忙自掩蔽处钻出来,只见整个城头已面目全非,许多地方被砸得已没了城头的模样,但是他们来不及细看,便抽出一枝枝羽箭,迅速向城下还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