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可不行。摔了都白摔。殷如行想了想，不再换用多种方式攻击。而是改为只用一个招式，失败后再来。完全重复之前的动作。只是速度和角度上有细微的调整。</p>

宁湛眼中闪过隐晦不明的光彩，随着她的调整也只用一个反击招式，单调的重复着将她摔出去的动作。</p>

如此被摔了七八次后，仅限于这一招，殷如行渐渐摸到了一点诀窍。她反复的验证。后来体力跟不上了，速度明显变慢。宁湛让她休息一会儿，恢复了体力再来。</p>

这样的后果就是在结束了一个上午的训练后。殷如行感觉全身的骨头如同散了架一般，无处不叫嚣着疼痛。幸好给她的福利不错，宁湛叫来了一个名唤绯娘的医女，跟着她一同回去上药。</p>

殷如行带着绯娘回到小院，来到自己的卧房。早春天气寒凉，木槿帮着在房内燃了几个火盆，烧的暖烘烘的。殷如行方脱了身上的衣服。</p>

中衣刚从身上滑落，木槿就不自觉的发出一声惊呼。在安静的室内尤为响亮。</p>

殷如行身上处处淤青，手肘、身侧、背后有几处甚至都青的发了紫。看上去很是吓人。</p>

“姑娘。这，这是怎么了？”木槿惊恐的询问。</p>

绯娘看她一眼，没有出声。自顾自的取了药膏涂抹在伤处，之后便下死力气揉散膏药和淤血。</p>

这样的疼痛不比被摔时轻。殷如行咬着牙忍住。一时间也没顾得上回答木槿的问话。木槿手足无措的站了一会儿，闷声不响的上前，给绯娘递东西打下手。</p>

揉了大半个时辰，总算将所有的淤青揉化开。药膏的药效也被吃透了进去。门外婆子来报：“热水烧好了。”</p>

殷如行点点头：“婆婆替我送送绯娘。”转身又吩咐木槿，“你来帮我洗浴。”</p>

平时洗浴殷如行都是自己动手。可今天被折腾狠了，半点力气没有，就顺势让木槿来帮忙。</p>

由于洗浴频率过高，卧室的后方辟出了一个小隔间专门充做浴室，此刻，里面热气腾腾。殷如行整个人浸泡在热水中，舒服的叹了口气。</p>

木槿在浴桶后方的镂空矮木凳上放上一个空盆，舀了几瓢热水淋湿殷如行垂落的长发。另坐了一侧，取了皂豆在掌中，揉搓化开，清洗起她的头发。边洗边轻声道：“姑娘，今儿可是摔着了？”</p>

殷如行闭着眼睛，唇角微微勾起。不紧不慢的道：“是。从早到午不停的摔。”</p>

木槿眼中满是吃惊。顿了顿，又小心翼翼的问：“宁将军没有扶住姑娘吗？”</p>

殷如行嘴角的弧度越发弯起：“干什么要扶？他肯摔我，我还求之不得呢！”</p>

木槿身体晃了晃，声音有些发干：“这……宁将军也太不……体贴了。”</p>

殷如行也不管她的思维到底发散往了何处，又道：“日后每隔五天，我都要这么来一遭的。你也别太大惊小怪。”</p>

木槿面色发白，手抖了抖。不再说话，舀了清水将头发上的皂液冲洗干净。</p>

殷如行发现自从修习内功后，身体的恢复能力比以前要好了不少。三天后，身上的淤青已经全部退去。</p>

五天后，她又带着一身青紫，连同绯娘，从宁湛的住处归来。</p>

木槿这次镇定了不少，没再问东问西，察言观色的在一旁帮忙。</p>

此时离殷如行正式学武已有十日，罗枫寒关心进展，叫了宁湛来曦园问话。</p>

宁湛劈口就道：“我正要找你说这事。殷如行的天分极好。若是可以，我想收她为徒。”</p>

“你说什么？”罗枫寒手中的茶盏轻微一颤。</p>

“我想收她为徒。”宁湛又重复了一遍，“殷如行很有悟性。原本以她和我的差距，说是切磋，其实上手就是挨揍。根本学不到什么。可你猜她怎么着？只用一招，连摔十多次，愣是从我反击的手法里看出了点名堂。这还不算，回去后她大约是演算了这一招的几种变化，一一练熟。第二次来时，只这一招，就和前头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如此悟性，几人能有？”</p>

他说的激动。罗枫寒揭开茶盏的碗盖，轻轻的拂了拂。没有出声相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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