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吗？想没有想过，明明没有痛感的你，为何从地狱回来后，一直保持着这种疼痛？”

半河一怔，怎么没有想过。

翼千渡抬手一拂，黑羽从她肩侧退出，羽柄留下了鲜红的血迹。

黑羽在半河的视线中漾过，又消失。

“你知道什么？直说吧。”她又一次垂下头来，心中很是寂寥。

“你的身体里，有个佣魂。”

“佣魂？”

“冥使们用以操控活物的雇佣魂魄，需要在受魂体的体内寄养一段时间，就能完全操控受魂体，去按照冥主的心意行事。佣魂的任务完成后，也能获得相应的待遇，比方说重返人间，或者直接将受魂体的身体收归己用。”

半河突感腿脚颤软，再度瘫坐到了地上，荒草漫过了她的背脊。她的手环抱肩膀，手指狠狠地嵌了进去。

翼千渡走上前来，单膝蹲到她面前：“猜猜看，这个雇主是谁？她嵌一个佣魂在你体内，目的是什么？”

她鼓足了精神，直对着翼千渡的眼睛：“还能是谁？那个对我念念不忘的藏地大人嘛，算盘打得够久远啊，看样子，我是怎么都……回不去杀生丸身边了，是吗？”

“是，你不能再回去殿下身边，因为你身体的佣魂，随时会要了殿下的命。所以，不如成全铃。”

“好。”

她几乎没有迟疑的答应。

翼千渡微微一惊，倏然起身，背她而立。他竟有些，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怎么背过去了呢？翼千渡大人，答得爽快了，反而令你不安吗？你这一次的理由，够狠，够充分，你知道杀生丸的安危，是我最在意的事。真是多此一举，铃的那一段，完全可以省略掉，连逼我离开他，都想要先在道义上击碎我，你做得很好，翼千渡大人，我就算不能一直陪着他身边，也必定不忘，你给的最后这一击。他日有机会，必定还你也尝尝，这一次次艰难的靠近，又被一次次轻易拉开的心碎，是个什么滋味。我可是，很记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