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妇联把乔春燕的房子给收回去了,限令一周之内必须把房子给腾出来,你们啥时候有空啥时候过去搬吧,钥匙我放在牛牛那里了,我会在乔春燕判决下来允许接见的时候,去跟她把离婚手续办了,至于牛牛,就只能归你们乔家照料了,我是不会照料他的,毕竟也不是我的种,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该说的也说完了,没事儿我就先走了。”
春燕妈被老陈风轻云澹的话语气的直哆嗦,直接指着老陈的鼻子开口怒骂:
“姓陈的,你就是个王八蛋,春燕这边一出了事儿,你撒丫子比谁躲得都快,就凭你你配叫个男人?乔春燕跟你过了这么些年,一直都是她在外面张罗养着你,你有啥资格提出离婚,再者说了,牛牛分明是你的孩子,到哪儿说理孩子都得归你管,你想撒手走个干净,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春燕妈本身就是个大嗓门,尤其是在撒泼的时候,音量更是会不受控制的放大,邻居听到她在外头破马张飞的咋咋呼呼,都跑出来吃瓜看热闹,这时就见老陈一脸冷笑的说道:
“您可别这么说,当初我之所以会娶她,是因为她给我拿了二百块钱,要不是我急等着用钱给我妈办丧事,倒找我钱都不会娶这么个人嫌狗憎的货,我俩纯粹是公平交易,自然也就谈不上谁亏欠谁。
至于你说牛牛是我孩子,那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娶了你们家乔春燕不到五个月,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出世了,就算是早产,时间上都说不过去。而且我和牛牛根本就不是一个血型,我是a型血,他是b型血,乔春燕也是a型血,我俩根本就不可能生出一个b型血的孩子,孩子他爹是谁,我相信你们家乔春燕自己可能都搞不清楚,凭啥让我来背这口黑锅?呵呵,你们真的是想多了!”
说完老陈没再理会目瞪口呆的乔家人,直接推着自行车潇洒的离去,步履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家里的存折上还有个四五千块钱,他趁着乱作一团没人顾及到的时候,早就把钱给提了出来,至于说乔春燕,她爱死哪死哪去,伺候她的日子爷过够了!
光字片儿的一种街坊今天吃到这样的大瓜都有点目瞪口呆,因为这里面包含的信息量有点太大了,女人嫁给男人,一般来说都是男方出彩礼,花钱,没想到到了乔家这里,掉了个了,乔春燕居然是花了二百块钱才把自己嫁出去的,这不得不说是个新闻了。
此时春燕妈的脸上好像吃了屎一样的难看,长久以来老陈给她的印象都是软弱可欺,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实在没想到他居然会有这么硬气的一天。
这个场景有点似曾相识,乔家上次当着街坊的面儿现这么大的眼,还是十多年前在周家大门口,毫无疑问,这次乔家再一次的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已经可以预见,今天的事情绝对会再一次的成为街坊四邻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时候乔春梅和乔春枝早就把父亲老乔扶进了屋,要不是实在没地方落脚,她们也想离这里远远的,每天被人指着嵴梁骨议论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春燕妈看着一脸平静看着自己的外孙,心里憋闷的火全都朝着他撒去,凶巴巴的怒斥道:
“不进去还在这儿杵着干啥?难不成还等我抬你进去啊?”
说罢,春燕妈头也不回的进了屋,牛牛低着头跟在身后,他此刻的心里有些惶恐,不知道即将迎接自己的是怎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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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晨在和孙赶超听电话的时候,从他那里得知,乔春燕作为普罗旺斯洗浴那起桉子的随从,最后因行hui罪和容留妇女my数罪并罚,被判处六年的有期徒刑,并被开除公职和d籍。
听到这个消息后,叶晨并没感到意外,这纯粹是她自作自受,在原世界里,如果不是曹德宝拿住了龚维则的把柄,乔春燕绝对会比现在还惨,现在曹德宝没了,也没人替她在外面奔走张罗,龚维则更是跟他们这伙人划清了界限,所以她会享受到牢狱之灾简直就是母庸置疑的。
叶晨原本以为春燕妈会想法设法的联系母亲李素华,请大哥出面帮忙斡旋,结果春燕妈出乎意料的没来联系,这让叶晨有些诧异,从赶超的口中得知了春燕入狱后,乔家的一系列鸡毛蒜皮,原来现在根本没人会顾得上搭理乔春燕了,恨她都恨不过来。
在原来的世界里,在一九八七年的时候,光字片儿送走了两位老人,一位是肖国庆的父亲,一位是周秉昆的父亲,这让几位小伙伴都沉沦在悲痛里,伤心不已。
所谓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而对于父母来说,这份爱的程度则要更深。为了子女,他们不仅能披荆斩棘,甚至连生命都可以牺牲,肖国庆爸爸便是最好的例证。
据龚维则描述,老人家是在寒冬里被活活冻死在路边的。很多人觉得是儿媳妇吴倩的狠心害死了国庆爸爸,使得吴倩的人设走向黑化,但如果仔细想想,虽然儿媳妇的确插上了房门,但出事当天晚上,其他人都在家里,只要是国庆的爸爸敲门,剩下的六七个人总会有人听见,并给他开门吧?
但遗憾的是,结果是所有人都说当晚根本没有听见敲门声,这说明了国庆但爸爸可能根本没有敲门,或者说没有回家,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是抱着自杀的决心出门的。
无论什么年代,穷和病都是最致命的,尤其是对肖国庆一家来说,贫穷已经把他们一家人压得直不起腰了,国庆爸爸的孝喘病则更是让这个家庭雪上加霜,国庆爸爸所在的厂子改制后,他的医药费更是成了压垮这个家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也是真正让国庆爸爸产生求死心思的原因。
没体会过东北寒冬的南方朋友,是很难体会到东北的冬天有多冷的,水在零摄氏度的时候就会凝结成冰,而在八几年的时候,东北冬天的平均气温都是在零下四十摄氏度,晚上的气温更低。所以肖国庆的父亲死的是非常的惨烈的,整个人的身体彷佛置身于冰窖,被冻的邦硬。
周秉昆的父亲周志刚在国庆父亲死后,一直陷入自责当中,他一直都认为是自己一家搬回周家老宅,把国庆和吴倩两口子赶回了国庆家导致住房紧张,国庆父亲因为这件事迫于无奈,所以才会选择轻生,心理郁结个疙瘩,导致脑梗,最后也撒手人寰。
这一世,有了叶晨的参与,叶晨和他身边的这群发小,命运发生了彻底的改变,孙赶超和肖国庆自打听从叶晨的建议,学习了驾驶技术,考了车票儿,开始跑起了运输,两家生活上的窘迫直接得到了解决,国庆父亲得孝喘的医药费,肖国庆一力承担了下来,并且他还给家人在市里买了房子,把家人都接了过去。
赶超这边也是一样,只不过赶超买的不是别人的房子,他把叶晨在太平胡同的小二楼给买了下来,用他的话说,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都已经住习惯了,以前没钱的时候讲不了,现在有钱了,赶超不仅和国庆一起把欠叶晨的车钱还了,还把太平胡同的小二楼,按照市里的房价购买了下来。
叶晨自然是知道赶超的心理,知道他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了兄弟太多,想在金钱上简单的进行弥补,叶晨也就没推辞,直接把这笔钱笑纳了。
时间慢慢的来到了八七年的年底,叶晨开着自己新买的红旗ca775,带着一家人驱车回到了吉春,现在每年过年的时候回吉春已经成了周家的传统了,一是因为周蓉和蔡晓光在这里生活和工作,二是因为郝冬梅的母亲金月姬还住在吉春。
叶晨回来之前,就跟唐向阳电话联系来着,从他那里得知,吕川正在吉春这边开会,就让向阳跟吕川提一嘴,大年初三的时候,有日子没见的几个小伙伴在一起聚一聚,向阳一口答应了下来。
叶晨的这群朋友分成两帮,一批是光字片儿出身的孙赶超和肖国庆,当初大家都在红星木材厂出料,另一批则是吕川和唐向阳,叶晨在松花江酱油厂担任出渣班组班长的时候,没少关照这两个文弱书生,他一直是两伙人联系在一起的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