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桃花盛开千里西蜀。
那一年,清平江内的鲤鱼险些过了龙门。
那一年,郭喜军于永昌平原横刀立马,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
那一年,秦广鲁在蜀道内放声狂笑,筑起了好大的一座京观!
那一年,西蜀亡了国……
万里烟云照本能的流露出威压,眼眸中雷炎闪烁,只要打起来,这客栈也好,医馆也罢,亦或是私塾,都会顷刻之间,成为废墟。
元正并未聚集真元,而是平淡言道:“自从看了两位的棋局之后,我大概就推测出你们的身份了,可和大夫下棋,也只是进一步确认一番。”
“我对两位前辈并无恶意,昔年的金戈铁马,如今的梦幻泡影,说起来也有些感伤。”
“我很崇敬两位前辈,话说回来,我知道两位前辈对大将军庞宗恨之入骨。”
“可事实上,我父王对庞宗,也有些不爽,就是找不到一个机会将其拖出来一顿毒打。”
“忘了自报家门了,在下元正。”
秦广鲁和郭喜军的怒气渐渐消了,可那份刻画在骨子里的肃杀和果决,一直萦绕不散。
既然是元正,又骑着万里烟云照,当然就是武王庶子了。
哪怕远在西蜀,元正的名号,这西蜀双壁也听说过,干出了不少人事儿。
可他们也不在意,也只是因为元正的名号太大,或是大魏武王的名号太大,才让他们在被动之中,听闻了元正的光荣事迹。
秦广鲁道:“我知道你要和我下棋的时候,就大概知道你想干什么,不过武王庶子,好像还不够格啊,若是你的两位兄长来了,我也许还会好生招待一番。”
正经事情上,庶子的身份,总是会低人一等。
元正外出是游历江湖,是探索开花来了,正经事也有,却也不需要借助他人之手。
淡然笑道:“看来两位也知道在下的恶名,我也没的别的意思,西蜀西蜀,卧虎藏龙,何曾想到,我一来这里,就真的遇见了卧虎与藏龙。”
大魏庙堂上的势头,郭喜军和秦广鲁略有耳闻。
庞宗的确和武王元铁山不对付,虽不至于明争暗斗,可早晚也会撕破脸的。
皇城里的那位,想用庞宗和秋华王妃制衡元铁山,元铁山拿秋华王妃没办法,可对于庞宗,早晚都会拖出来一顿毒打。
说起来,西蜀双壁的确没有为难元正的理由。
甚至他们有着异曲同工的地方,元正是庶子,备受压迫,估计不久之后就会遭遇袭杀。
郭喜军和秦广鲁,默默地守护着故国,做些卑微之事,郁郁不得志,谁也不比谁好过几分。
郭喜军问道:“你来西蜀,意欲何为?”
元正玩笑道:“听闻如今的西蜀,是江湖野游聚集之地,我自然就来了。”
昔年的西蜀,还是正经肃穆庄严的,如今但闻江湖野游四字,世人皆会联想到西蜀,时过境迁,天差地别啊。
为难一个后生,是西蜀双壁干不出来的事情。
秦广鲁道:“既然你来了,那就做个普通朋友,至于其它的事情,小友可莫要玩火啊。”
郭喜军儒雅笑道:“这西蜀卧虎藏龙,少年也许有伏虎屠龙的想法,可也要三思而后行。”
元正感觉自己有些无辜,被西蜀双壁如此恐吓。
无奈的说道:“我大概还会在客栈里住一段日子,也许还会找两位下棋,至于那位女掌柜的,也少不了赏钱,我也不会泄露二位的身份,不过下棋这种事,最好还是找一个僻静之地,闹市下棋,着实有些不雅,且引人注目。”
秦广鲁冷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郭喜军单手握腰,似有所思。
元正摸了摸扛把子的龙角,令其渐渐平息怒气,打起来多伤和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