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松敬了元铁山一杯酒,说道:“我只能锦上添花,真的能雪中送炭的,还是王爷你。”
元铁山也没有说多余的客套话,道:“以后贤侄的事,就是我的事。”
“青儿,麟儿,待会儿吃完饭以后,你们就去后院里,结拜为异姓兄弟,也将你们的弟弟的拜进去。”
温严终于明白了老父亲为何会来到瀚州,为何会如此朴素的来到瀚州。
温若松笑道:“当年我是银子不够,多吃了一碗饺子,是你给我结账,现在我又是银子不够,你又请我吃了一顿饺子,想起来,我还真是喜欢欠你的人情啊。”
元铁山道:“这有什么,活着的人,谁还不欠下别人的人情了,再怎么要强的人,也总归有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我不害怕别人欠我的人情,就怕没人连欠我的人情啊。”
温若松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陈煜心里对这位读书人油然而生了一股敬意,元青和元麟看了看旁边的温严,遇上弟弟那样的人,是他的不幸,可能有温若松这样的好老子,也是他最大的造化。
酒宴过后,温若松也没有多余的耽误,等到自己的儿子和元家的儿子进入那个无人敢去的后院里结拜过后,便带着温严走了。
来的时候,两袖清风,走的时候,还是两袖清风。
元铁山和陈煜将温若松父子送出了瀚州。
界碑出,初夏的风儿有些燥热,蝉鸣声,也烦扰着夏日。
青青草坪,绿水无垠,远方的崇山峻岭,都是大好河山。
元铁山说道:“这个老棒子,一辈子对得起天,对得起,对得起庙堂,对得起百姓,唯独对不起自己啊。”
陈煜感慨道:“想来大秦和大魏开战之后,温若松会在前期执掌我们的漕运粮草,军备军饷一事,到了后期,也许是某个我们不熟悉的读书人上位,到了那一步,反还是不反?”
造反这种事是诛九族的大罪,可陈煜是苦难过来的人,元铁山也是这样的人。
规矩和法则存在自有其道理,其实很多人也不是多么的在乎规矩和法则,他们也只是想要活的更好一点,获得更自在一点。
元铁山和陈煜就是这样的人。
年轻的时候过五关斩六将,到了这把年纪,有着不俗武道修为的他们,仍然还在巅峰,仍然还是当初的少年。
元铁山很认真的想了想:“不反,瀚州不是个出龙的风水,想来你也预测过无数次,只要我们反了,大魏崩乱,即便我们掌权,也经不起其余三国的摧残。”
“当然了,若是其余的三国皇权社稷崩乱了,咱们就可以造反了。”
陈煜点头道:“这一天,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看见,那个孩子,以后应该如何处理?”
那个孩子是温严。
元铁山深呼吸一口气说道:“既然那个孩子那么的爱干净,到时候给他一份打扫军营官府的活儿,让他好好干着,我也不知道以后是什么样子,但我尽量把一个爱干净的人,放在一个合适的位置上。”
“灵州的风岭山脉里的盐铁,想来也有着常帮的人会介入,这一次的事,让正儿自己去解决,我们无须插手,也不好插手。”
“明白。”陈煜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