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奉令带你们回去!”
坐在于德林对面身着便衣的警察平静地回答道,然后接着看自己的报纸,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学生是否会逃走,之所以如此,实际上源于局里的命令。“你们接他们回来的时候,不能带有任何个人情绪,无论是你们是赞同他们也好,反对他们也罢,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带他们回来!不准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有所接触!”
这时候,列车长手里拿着哨子走过。紧接着响起了最后一遍铃声和哨子声,从站台上送行的人群隔着窗户和他们挥手告别。于德林看着缓离站台的火车,对身边的吴光宇发出有些无奈的微笑。
对于他们而言,京城的一切都结束了!而此时于德林等年青人仍然沉浸在对未知的未来的迷茫之中。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未来已经在被拟定了,在不久之后将他们将会成为新疆地事物官员,对他们而言这或许是一种惩罚,又或者是一种磨砺。司马相信他们可以更好的去执行治疆新政。
“我外贝加尔集团第十一师、第十二师在俄罗斯友军的配合下已攻克圣叶卡捷琳堡城区,现除城区中少数残余敌军仍在负隅顽抗外。整个城市已经基本被我军占领,圣叶卡捷琳堡的攻克,意味着俄罗斯欧洲地区的大门已经向我们的盟军俄罗斯皇家近卫军敞开,而我军仍将继续履行盟友地义务……”
这时即便是车厢扬声器内播报着的最新战报都未能吸引于德林等人的注意,一个月来自从西北军直接投入圣叶卡捷琳堡的战斗后,那里的战斗早已不再是什么新闻了。
这是一个血色黄昏。云海中透出几道夕阳的余晖,晚霞呈现出一种有些病态的血红色。
银灰色的闷罐火车铿铿锵锵由西向东威风凛凛地压了过来,临近车站时,鸣起了响彻天地的汽笛。车头上喷着黑烟,红漆刷过地车轮间吐着白雾,咣当咣当的巨响压得地面胆颤心惊。
沿途的树木在列车地呼啸声中迎风倒伏,路基上星星点点的野花,被扑面而来的白雾淹没了,只有铁路两侧土崖上盛开着核桃般长满大小红花的野共。在逐渐败落了碧叶的枝干上怒放。残淡的落日在西南方向,血红的残霞映耀着车外河道,给碧波荡漾的河水泼了一盆胭脂。使浅蓝的水面溢光流彩。这是一列从上乌金斯克驶来地列车,车上满载着从上乌金斯克调派来的补充部队,他们即将补充在圣叶卡捷琳堡遭受了严重损失的边防军第十一师以及第十二师。
沿途一座没有被炮火炸毁的教堂,仍然响着祈祷的钟声。在死亡与眼泪弥漫的十字架上,数只纯白的飞鸟叽叽喳喳,寻觅着投林的归路。一位白发黑衣的老牧师捧着《圣经》,站在落满烟尘地讲经台上,用沙哑的声音对一群前来礼拜的男女信徒说:
“耶和华站在山上,大声晓谕:不可杀人。不可奸淫,不可偷盗,不可做假证陷害他人。不可贪恋他人的妻子,也不可贪图他人的房屋、田地~仆。、驴、以及其它一切的所有……。这些话是耶和华从火中、从云中、从黑暗中大声晓谕人们的……”
满面皱纹的老牧师讲完经,低垂着白发苍苍的头颅,低语道:“主啊,万能地上帝,只有你,唯有你。才能拯救这些迷途地羔羊。阿门!”
说完,用僵硬的手指在胸前划了个“十”字,而这时从数公里外传来地炮声,让老牧师的泪水流了下来,几个月来,老牧师已经见到了太多的撕杀,圣叶卡捷琳娜早已在俄罗斯人自己的撕杀之中变成了废墟。
暮色之中,街边的招角处闪现出一群身影,这是第十一师三十一团的三营的九连的战斗。尽管大量的赤卫军已经向边防军投降。但是仍然有少部分的赤卫军负隅顽抗,他们的任务就是搜索残敌。
“为什么他们不像过去一样撤退?非要选择抵抗到底?”
提着冲锋枪在已经废墟行街道中走着的安明磊。身为连长的他看到了满眼战争的废墟。这座被炮火烧焦的城市,杂草在风中颤栗,被炮火炸塌的楼房、教堂,到处是一片残垣断壁。在笼罩着悲惨氛围的血色黄昏,丢弃在街道和瓦砾间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一阵阵刺鼻的,令人作呕的腐尸气味,随着一缕缕晚风扑窗而来。
“二十九天,这些赤俄在这里抵抗了我们整整二十九天!即便是他们现在失败了,他们也应该可以感到欣慰了。”
看着不远处的一棵断树上挂着的尸块,安明磊分不清那是谁的尸块,是自己的人还是俄国人,这是安明磊参加的战斗中最为漫长而残酷的,过去西北军的战斗往往是非常短暂的,从未来遭受到像现在这般顽强的抵抗。
二连地九十多名官兵分别沿街道的左右两侧交错掩而行,在断垣残壁的废墟之中搜索残敌是一项非常危险的任务,街道两边的断垣残壁之中可能隐藏着未投降的敌人,他们随时可能袭击搜索分队。
这时从一处被炸塌地楼房之中传出一阵女人的怒骂声和尖叫声。女人的怒骂和尖叫让安明磊皱了皱眉,同时心中的警惕也随之放松了,能传出女人的尖叫声,就说明这里出现了俄罗斯皇家近卫军或护的士兵。
在赤卫军中有相当数量的女兵,其中大多数是在圣叶卡捷琳娜被强征入伍的本地人。按照皇家近卫军或护的习惯,男俘虏一般会在城外被处决。而女俘通常会遭受。女人地尖叫对于搜索队而言意味着安全。
放松警惕的战士们经过那处楼房的时候,战士们用好奇和男人地眼光打量着残壁内发生的一切,他们无意阻止护的暴行,毕竟这是俄国人自己的事情。再说也没有必要为了这些事情破坏和护之间的信任。
只见几名护的士兵把一位身材苗条,金发碧眼的俄罗斯姑娘搡来搡去,面对这几名士兵的暴虐,那个俄姑娘进行了不屈的反抗。她地这一举动,激怒了护的士兵,他们一齐动手。瞬间就剥光了那个俄国姑娘单薄的夏衣,然后揪住她的一头金发,往上倒伏特加。她刚想反抗的时候,一个护的士兵便用皮带使劲的抽打着她。
那个女人的惨叫声让外面的战士们不禁皱了皱眉。浓列地酒味在空气中里弥漫,连站在街道上的战士们,也能闻到刺鼻的伏特加的酒味。这个可怜的姑娘,在护士兵的淫威面前屈服了,她流着眼泪,静静的躺在地上的一张破毛毯上。
她两只漂亮的随着她地呼吸而活泼跳跃着,这个身材适中,形状很好。肩胛浑圆,肌肤白嫩,女人味实足。她地身体呈现着优美的阴柔曲线,腰和屁股地搭配恰到好处,手和脚的形状特别优美。应该说,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此时周围大口喝着伏特加酒的护士兵们则发出肆意的淫笑,一些士兵开始解着自己的腰带。
这时屋内的已经喝的一个俄罗斯士兵看到屋外经过的边防军的战士,立即面带着喜色的嚷嚷着,然后打着招呼示意边防军的战士进来。其目的自然无需多言。
“哎!兄弟们!看够了吧!赶紧……!”
看到这一幕的安明磊立即大声招呼着,可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自己前胸猛的一坚,眼前一切瞬间变得模糊起来,随既向后倒了下去,几乎在安明磊倒下去的同时,原本放松警惕的官兵们听到了一声枪响,于立即本能的寻找着隐蔽物,同时漫无目标的朝四周射击。
一时之间冲锋枪、轻机枪、步枪的枪声笼罩着整个街道……
尽管内心并不愿意承认。但是朱尔典却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中国已经发生了巨变,而英国、法国、美国zf已经先后根据中国的变化。调整了对待中国的态度,甚至在法国、美国本土都已经出现了提升与中国外交等级的声音,而且美国国会则正在考虑将公使级升格为大使级。
“这里或许就是一切的根源吧!”
作为一个老牌的中国通,对于中国和中国人朱尔典可谓是再了解不过,在朱尔典看来就是车外的这个西北的出现改变了中国,原本朱尔典甚至于悲观的认为元世凯死后,中国一定会陷入大规模的内战之中,但是结果却出乎了朱尔典的意料,内战不仅没有爆发,甚至于连府院冲突、南北对峙都在西北的调和下慢慢的趋于缓和,现在在中国已经看不到内战的阴云。
“谁能想到,大英帝国会需要中国的帮助呢?”
看着车外有些熟悉但更让人觉得陌生的西北,朱尔典不禁有些感慨万千。这一次来西北是为了请求西北帮忙的。
“司马主任,现在的突劂斯坦是德国最大的贸易伙伴,每个约有数十万粮食、棉花、稀有矿物源源不断的经里海转由高加索、黑海被输入到德国和他的盟国,这些物资缓解了德国国内的粮食危机,有了这些物资德国还可以继续战斗下去。我们试图通过谈判让突劂斯坦的土著人拒绝与德国之间的贸易但是被他们的拒绝了。而我们的在波斯的军事行动同样宣告失败,现在突劂斯坦的特使在德国受到德国zf的追捧,德国正在尽一切努力鼓动其加入同盟国,成为同盟国的一员,在突劂斯坦,数千名德国顾问正在帮助他们训练军队、修建铁路建立军工厂,根据我们的情报显示,突劂斯坦对贵国的新疆可谓是跃跃欲试,一但其解除了北方以及南方的威胁,很有可能会入侵贵国的新疆地区。”
在说话的时候朱尔典仔细观察着眼前的这个年青人,让朱尔典失望的是司马对于这些并没有任何兴趣,甚至于对自己提到自由军团会威胁新疆同样不感兴趣。
“朱尔典公使,现在突劂斯坦并不是作为一个独立的国家存在,加入同盟国?至少就目前来看这种可能性非常渺茫。至于新疆?边防军在新疆有三个师,如果可以的话,我们随可以向新疆派出十个师、二十个师,甚至更多部队,我们有能力和信心击败任何企图入侵我国的侵略者。当然我们非常感谢贵国的情报通告,对此我们非常感激。”
尽管已经清楚的朱尔典此行的目的,但是司马仍然用过去的官方式的态度回答了朱尔典,朱尔典来西北之前,从英国那边就已经传回了情报,英国zf希望已经身是协约国成员国的中国履行自己的义务,派出军队进攻突劂斯坦。
眼前的这个朱尔典曾经向北方zf提出了交涉,结果自然可想而知。段祺瑞根本不可能答应派出自己的宝贵的模范师到数千公里外的突劂斯坦打仗,于是以“新疆系属西北边防公署辖属,中央不益介入”为由,把一切推到了西北的身上,尽管英国人给出的条件是中国可以收回新疆在清代被占领失地。
看着一副没有任何兴趣的司马,朱尔典未做犹豫的抛出了由英国zf同意的方案,朱尔典相信眼前的这个对于历史荣誉偏爱到极点的年青人,绝对没有拒绝它的理由。
“司马主任,我们相信英勇的西北边防军一定可以击败残暴的自由军团,对此我们从不怀疑。也正是因为对于边防军的信任,我国zf才会希望贵军在适当的时机进军突劂斯坦,以切断德国人的物资来源,尽早结束战争。我不知道司马主任是否还记得一个事实,就是在历史上突劂斯坦那里曾经属于你们的!甚至早在一千多年前,那里就是你们的。嗯!唐代的安西都护府就是管辖的那片区域。不知道司马主任是否对重置安西都护府感兴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