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防军服役长达六年之后,肖强的一生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飞机,这些飞机好像是征兵招贴画上的,排成壮观而整齐的队形,在无云的蓝天的上飞行,在初秋灿烂的阳光下,铝制的机身的亮闪闪的,显示了美国工厂工人无穷的力量和高的技艺。
肖强和李瑞已经在掩体内呆了一个星期,这时他们和所有的战友一样,都站立了起来,兴致勃勃的望着队形规整的轰炸机、攻击机以及战斗机群。
“早就是时候了!”
望着空中庞大的机群,肖强唠叨着的说道。
“这帮带翅膀的,他们三天前就该到这里了!”
没有吱声,继续望着机群,在亮闪闪的飞中中间,开始出现密集的一团团爆炸的黑烟,德军的高射炮开火了,炮弹不时击中目标,使得一架架飞机摇摇晃晃的离开了编队,有些被击伤的飞机掉转机关,滑过天空,屁股后面拖着浓浓的黑烟,试图带伤返回自己的基地,可是另一些立即爆炸,火焰围住破片在明朗的天空中显得黯然失色,从几千英尺的高空掉下去,战场上空悬着一个个白色的降落伞,好像绸制的白色太阳伞遮住了德国北部初秋耀眼的太阳。
说的对,进攻应该在三天前开始,但是天气太坏,昨天,空军派来了一些飞机,但是浓云密布,机群勉强投了弹,就又返航了,而步后始终没有钻出掩体,但是今天早晨,谁也不会怀疑进攻即将开始。
“今天可见度这么好。”
仰视着万里无云的晴空,肖强的声音变得得瑟起来。
“那怕就是从万米高空投弹,也能炸死那些德国佬!”。点钟,在国防空军按照计划粉碎或瓦解了地面部队前方敌人的反抗之后,步兵就得出动,为装备部队打开了一个缺口,并且保证一个咋。师穿过缺口。深入德军的后方,现在指挥连队的中尉,已经把这一切向士兵们详细讲过了,对这种场面,这些士兵们早已经见怪不怪轰炸机群异常准确的投弹,重达近十吨的重型炸弹轻易的撕碎德军的防线。
“好极了!”
士兵们望着战线匕德军阵地上升腾的硕大的蘑苏云,兴奋的高声吼叫着。
空中那些拖着数个降落伞的“大圆桶。落至半空爆炸后升腾的蘑茹云所换来的是士兵们的兴奋,作为国防陆军的官兵,他们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炸弹他爹”爆许时的场面和其引的震荡冲击波,往往“炸弹他爹。的出现意味着总攻的开始。
望着陷入火海与烟云笼罩住的德军阵地,听着前方的爆炸声,肖强突然心中一种厌恶,服役六年之后,经历了上百次生与死的战场考验,胸前的勋章足够他向任何女人炫耀,但是现在他感觉自己累了。
“现在!”
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来。
“我什么都不会在乎了,不快,也不慢,不好,也不坏,他们冲锋,我也冲知,他们逃跑,我也逃跑!”
在心下拿定了主意,听着炸弹轰隆声和炮弹飞过头顶的尖啸声,他突然感觉到一种异样的平静,但是这种平静是不愉快而不可靠的仅仅表示最美好的希望即将破灭,但这毕竟是平静,他松驰了作为士兵的他一直绷紧张的神经,安抚了他苦恼而烦躁的心灵,预示他有活下去的可能。
再一次抬起头颇感兴趣的望着空中的机群。“也许空军可以把德国人都炸弹,通通炸死”。
眯起眼睛望着敌人的战壕方向,强烈爆炸声震荡着他的耳膜,令他的耳内出耳鸣,他不时的摇头,并对假想着战线后边遭到毁灭性轰炸的德国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怜悯之情?
他自己是在地面作战,手里的武器只能把昭克重的子弹射出一千米的距离,不能不憎恨在高空中飞行那些翘着二郎腿把炸弹投下的空军飞行员,同时又同情那些蜷缩在战壕里、面对轰炸束手无策的德国人,因为残酷的现代武器正在向他们投下成千上万吨炸弹,他望了望身旁的李瑞,他瘦削的的脸上同样带着丝痛苦,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知道也许他和自己一样,对这些德国人充满了同情。
“我的天”低声说道。“为什么他们不能停止呢?够了,已经够了,他们想干什么,难道想把整个德国从地球上抹去吗?”
此时德军的野战防空炮火药味哑火了,庞大的轰炸机群的安然自得的在德国人的头顶上飞行着,仿佛就像是在亚洲各国的空军靶场上演习一般。
忽然,周围出呼啸声和爆炸声,和着钢铁破片的泥土沸腾了起来,肖强一把抓住身边的李瑞往下一拉,两人昼躲在掩体的深处,彼此挤在一起,他们两的腿是交叉在一起的,钢盔也是靠在一起的,炸弹接连爆炸,爆炸声是震耳欲聋的,泥土、石块、钢铁、断枝如暴雨的落在他们的身上。
“***”。
浑身落满灰土的死肖强头也不抬的大声喊骂着。
“这些***不是***飞行员,是***杀人犯!”
周围响起了受伤者的惨叫声和号啕声。然后,此时爬出掩体是不可能的。因为炸弹仍在密集的向下倾倒着,没错是倾倒,此时他们第一心呈圳了德国人所遭妥的痛苦与苦强听到机群平肥联一删的嗡嗡声,他们正在空中安然自得的干着自己的事情,是不会受到任何损伤的,飞机上那些久经练的老鸟们相信自己的技术,显然满意自己的成绩。
“这群***该死的!
将身体尽量压缩到掩体内的肖强继续骂着。
“狗屠夫,喝着咖啡找着女人,还***领着津贴,他们不让咱们活了!”
“这是军队最后一次***陷害我”。
“飞行津贴!”
在炸弹爆炸的瞬间,肖强冲着天空诅咒着。“金都是***红牌儿,中士、上校,这就是***吹破天的轰炸瞄准器,这就是***现代科学的奇迹,还能指往这群混蛋干什么。这帮杂种连***自己人和敌人都分不清了。”
他冲着的不远处的李瑞狂叫着,心中的怒火已经到了顶点,甚至于唾沫都飞到李瑞的脸上。
李瑞知道,肖强这么大声的叫嚷着,是为了让他两保持清醒的头脑,迫使自己更深地钻进洞穴中,抓住最后得救的希望。
“他们是无所谓!”
肖强继续骂着。
“他们根本不管炸弹谁,他们的命令就是一天投一千吨炸弹,即便是把炸弹丢到他娘身上,他们也不在乎,那些混蛋飞行员肯定是昨天晚上出去鬼混了,今个染上了淋病,所以有些紧张,只想早些回去在医院里治一治,所以才会提前投弹,投到那就无所谓了,任务完成就行了,再有几次这样的飞行任务,大概下一个月就能回国了,我向老天爷誓,只要遇见一个胸前挂着空军徽章的人,我就亲手把他掐死,掐死那些杂种!我向老天爷誓”
像是奇迹一般,像那些挂着空军徽章的人真的怕被他掐死一样,轰炸突然停下了,飞机的引擎声依然在头顶上嗡嗡作响,可能是飞行员们通过地面联络意识到自己犯下的大错,现在飞向了其它的目标了。
机群的远离让肖强慢慢的站起身来,往外望了望,看着一片狼藉的的战场。
“我的天!”
望着眼前的惨状,他大声惊叫着。
感到膝盖以下变得的软弱无力,也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但是却被肖强一把推会了下去。
“姿下”。
肖强粗声粗气的说。
“让医务兵去收拾他们吧!他们大多数都是新兵”你就呆着别动,我敢打赌,那些该死的混蛋还会再回来,再朝咱们扔炸弹,不能爬出掩体
肖强朝李瑞弯下腰去,用有力的手抓住他的胳膊。
“李瑞,咱们必须呆在一起,你和我永远呆在一起,咱们互相关心,就会走运,咱们彼此支持,就不会出事,***全连都完蛋了,可咱两还安然无恙,,咱们必须要活下去,明白吗?
他疯似的摇晃着李瑞,眼神显得有些凶狠,嘴唇颤,嘶哑的嗓音显示了他坚定的信心,这种信心是经过多次考验的,在中东的沙漠里,在俄罗斯的平原上,在陷入重围的绝境中,在”
“你要答应我”。
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兄弟。
“不让任何人把咱们分开,绝不!不管他们如何想方设法,答应我”。
哭了,无可奈何的泪水慢慢的流下他的脸颊,朋友的需要和狂热的信心使他倍受感动。
“当然,我的好兄弟,我答应你!”
说着,他相信只要自己和最好的兄弟在一起,两人就不会任何意外,只要他们两人相互支持,就能平安的度过一切灾难。
力分钟后,连队里剩余的话爬出丑了掩体,占据了先前的阵地,这个阵地是连队为了免遭本国飞机轰炸而暂时撤离开的,然后,士兵们穿过满是弹坑的田地,朝着德军的阵地前进,从理论上说,那里所有的德国人不是被歼灭了,就是失去了战斗力。
神情紧张而严肃的士兵们端着自动步枪和机枪,排成稀疏的散兵线,缓慢的越过湿滑的草地。
“这是连里剩下的人吗?”
眼前的稀疏的冲锋线令肖强感到惊诧。几个星期前,网来到连里的新兵,还没开一次枪,难道就都已经死了吗?或许这就是命运。
在邻近的田地里,也出现了稀疏的散兵线,士兵们同样严肃而疲惫不堪,慢慢的朝着一个土堤的前面的壕沟推进,那个土堤的轮廓分明地横亘在平坦的绿色草地上,呼啸的炮弹照旧在他们的头顶掠过,但是暂时听到到步枪和机枪的声音,机群飞回波兰去了,地面上散布着银色的金属箔片,这些金属箔片是飞行员投下迷惑敌人雷达的装备,在耀眼的阳光下,在浓密的绿草中,金属箔片闪着光彩,肖强跟李瑞并肩前进。不时被他们那炫目的闪光照的眯起眼睛。
到土堤的路似乎很和工,但他们终于看到希望中的掩蔽处,士兵们没有等待命令。立即跳进土堤的跟前杂草丛生的沟堑中,本能地寻找藏身之处,虽然敌人还没有朝他们射击,但是他们卧在那里,好像攻下了他们已经为他战斗几天的重要目标。
“快!向前冲”。
军士们的嚎叫声再一次响了起来,和过去一样,军士的叫喊声是那么的狂妄,同样的腔调,同样的话语。
“战争还没有结
肖强和李瑞继续卧着,把头扭过去藏在草地里,假装什么也没有听见,好像那介。说话的军士不在这里,好像他根本不曾存在。
哨声响了起来新兵们已经犹豫不决的爬上土堤,军官和军士们跟在他们的后面,挺身立正土堤顶上,向堤下的士兵们喊着。
“兄弟们!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