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巧不成书,张小七在怀远县正好碰上前来偷袭的夷男军队,结果张小七将夷男一顿臭骂,弄得他灰头土脸,愣是没敢动兵,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逃走了。
回到县衙,众人都好奇地询问张小七的来历。
张小七也没想瞒着,叹了口气,“说起我的事情,那真是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啊!”随即他将自己的情况,大体讲了一遍。
却说张小七因何到此?这还要从一年前的一天说起。
那一日,张小七奉旨离京,赶往薛延陀成亲,起初他本已心灰意冷,只想尽快离开伤心地,走得越远越好。
可他没想到的是,此时的翟珊已恢复了记忆,想起了一切,她带着恶阳岭上张小七留给自己的那只沾染了血迹的绣袋,离开王府,先一步在他的必经之路上等候。
乍一相见,泪水瞬间打湿了两人双眼。
翟珊撅起嘴,作势责怪道:“去哪呀,小七哥,想撇下我,去跟别人成亲?哼,没门,我跟定你了!”
张小七早已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确定不是做梦,跳下马,冲过去,伸出粗壮的手臂,将面前这受尽磨难的女孩子揽入怀中,紧紧地搂住她,压在胸前,恨不得将她装进自己的身体里。
两人相拥而泣。
一番温存之后,张小七就问:“珊妹,你真打算跟我走了吗?李恪是皇子,身份高贵,文武双全,对你又好,你跟着他能过上好日子的。”
翟珊俏脸泛红,理了理鬓发,“在我看来,只要有小七哥的日子就是好日子,其他的,都不重要。你放心吧,我已经给李恪留下了书信,他现在应该知道我去找你了。”
张小七凝望着她迷人的脸庞,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人,有这句话,之前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值得的,什么武威侯,奉旨成亲,都去他的吧!
当下,两人收拾心情,一起上路,先到栎阳县见过张小七的父母,而后赶往云梦山绮云居,想要拜见师父云中子。
可是等他们赶到的时候,云中子却已不在山中,只给他们留下一封书信,大致的意思是:“徒儿,你和翟珊的事情,为师都已知晓,你们经历了这么多,现在总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为师替你们高兴,只是遗憾的是,为师和你的大师兄、二师兄要去办一件极要紧的事,一年半载恐怕无法抽身,没法出席你们的婚事,望你们相敬相爱,白头偕老,好好过日子,勿以师父为念。
徒儿没了武功,不要气馁,大不了为师陪你重头再来,再见之时,为师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云云。
“师父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张小七拿着信疑惑不解。
“别想了,能让师祖耽搁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他老人家不说,自有他的用意,我们还是回去安心等待消息吧!”
张小七点头,两人又返回栎阳,就在张小七的老家,办了婚事。当天,新娘子过门,吹吹打打,张家小子娶了个天仙般的媳妇儿,乡里乡亲交口相传,自是一片艳羡之声。
颇热闹了一些时日,生活逐渐安定下来,夫妻二人,一起躬耕劳作,一起促膝谈欢,虽是粗茶淡饭,但是日子一样过得舒心快活。
一晃半年过去,一日,张小七与翟珊正在房中闲坐,忽听外面一阵喧闹,“小七兄?嫂子!在家吗?小弟给你们贺喜来啦!”
两人一愣,赶紧出去迎接,就见程怀亮骑着高头大马,正抻着脖子往院中张望,左右随从抬着大大小小的礼品箱子,乌泱泱塞满了整条巷子,左邻右舍的大人小孩都好奇地趴在墙头看热闹,想看看到底谁家这么大排场。
程怀亮见张小七和翟珊出来了,滚鞍下马,迎上前来,“怀亮见过小七兄,嫂夫人!”
张小七惊诧道:“程兄弟,你这是干什么?何必如此兴师动众的!”
“诶,这是兄弟应该的,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兄弟的一贯风格嘛,不如此,如何能显示出本少爷的身份地位?只是本少爷还是漏算了一点,这里实在是太过狭窄,你看看,都堆不开了,快点让下人们把礼物抬进去吧!”
“那好吧,咱们里边坐吧!”
张小七和翟珊将程怀亮迎进大堂,宾主落座,翟珊奉茶,程怀亮拿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这是兄弟的一份贺仪,不成敬意,小七兄不要推辞啊!”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啊!”
“小七兄千万不要跟兄弟客气,兄弟最不缺的就是银票,这就是一点心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