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觉班被张小七在他的洗澡水里加了猛料,不慎中了大招,当场大发雷霆,冲进和尚们的浴室就要发飙,当他得知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自己的亲信明冲时,态度立刻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仅没有处罚,还引用佛语将他褒扬了一番。
对自己人要保护,对张小七这个陌生人,觉班的态度可就不一样了。
尤其高个和尚指认是此人拎走了装屎的木桶后,他立即换了一副腔调,“施主,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这般欺侮老衲?”
张小七为了拖延时间,只得在那装傻充愣,“哎呀,方丈,您说得是哪里话呀?我怎么听不懂啊!”
“施主还要明知故问吗?是不是你将老衲的澡盆调换了?”
“啊?这个,哦!”张小七一拍脑门,“老方丈,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呀,方丈你实在是误会我了,是你那高个的弟子说粪桶太臭,让我把它拎走,我这才将桶拎到了后院柴房里,谁知道被方丈洗澡用了,阿弥陀佛,弟子无心之失惹方丈生气了,罪过罪过,这样吧,弟子也是爽快之人,趁现在时辰尚早,请方丈移步栖凤楼,弟子愿摆宴给方丈赔罪!”
觉班剑眉倒竖,红目圆翻,“阿弥陀佛!好你个巧言令色之徒!老衲乃佛门子弟,修行之人,岂能出入那等污秽之所?我看你分明就是在拿老衲消遣,我佛慈悲,也只渡可渡之人,像尔等这般顽劣之辈,却从不纵容!来人哪!将此人给我拿下!”
“是!”众僧撸胳膊挽袖子,一拥而上,将张小七制服,向后拖去。
“哎!方丈!出家人不能这样啊!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呀!”张小七急得大叫。
觉班也没理他,大步流星出了院子,张小七心急如焚,生怕翟珊遇到危险,扯开嗓门就喊上了,“哎!牲口回圈了!风紧扯呼啊!”
明冲提醒道:“方丈,您听这小子喊什么呢?好像在骂您是牲口!”
觉班不动声色,依旧往回走,“阿弥陀佛!这等宵小,老衲才不会跟他浪费唇舌,该怎么处置他,你自己看着办吧!”
“是!弟子明白!”
两人正说话,忽而头顶上传来一句颇有韵味的叫嚷声,“马鹿野郎!”
而后,“嗖嗖嗖嗖!”劲风骤起,物部野三郎四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黑影一晃,举着东洋刀,对着两人就下手了。
明冲见势不好,撒腿就跑,“方丈,您先打,我去给您叫援兵!”滋溜儿一下,没影儿了。
觉班虽然赤手空拳,没有准备,但是对付这四位还是绰绰有余,就见他举重若轻,微微一挺身,横着飞出一丈开外,稳住身形,“大胆恶徒!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四人也不搭话,刀光一闪又围攻上来。
“阿弥陀佛,既然你们不识时务,那就别怪老衲翻脸无情了,接招!”他把双掌一立又跟四人斗在一处。
打了两个回合,物部一看老和尚动真格的了,不敢恋战,撩下骚就得了,一声令下:“快快地!撤退的干活!”
“嗨!”四人又一阵风撒丫子了。
一走一过间,一个小物件从物部身上遗落下来,觉班眼疾手快,飞到空中将它抓在手里,一看,那是一枚羊脂玉的印章,上面刻着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温柔乡主”!
“恩?这不是主上的爱物吗?怎么会在他们手里?难道主上真的被劫持了?”这回觉班可没法淡定了,大喝一声:“恶贼休走!”往下一哈腰,兜着着四个东瀛人的屁股追了下去。
老和尚的脚程太快,物部四人很快就有点吃不消了,野上边跑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哎,哎呀!将军,这个老秃驴武功太高了,咱们为什么要惹他呀?”
物部骂道:“你懂什么!这是宇文小姐的意思!宇文小姐的意思就是汉王的意思!我们要大大地遵行!不得有误地干活!”
“嗨!”
另一边,张小七被和尚们擒住,动弹不得,听得院外的叫嚷打斗声,愈发地着急了,“坏了,该不会是娘子她返回来救我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正心中慌乱,影影绰绰地,就见一名女子的身影飞入院中,到了当场,三下五除二,“啪啪啪!”“哎呦!哎呦!哎呦!”将和尚们打得七零八落,四散奔逃。
张小七得救,也没想太多,“这个时候救自己的还能有谁呀?”忙不迭地跑过去,抱住那女子,“娘子!可担心死我了!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啊?”
那女子咯咯笑道:“哎呦!看不出,原来你这么心疼媳妇呀!”
张小七听声音不对,一愣,“诶?你是谁?”刚要推开她,翟珊赶到了,见此景象,大惊失色,“相公!你在做什么呢?”
“啊?”张小七慌忙抽身而出,揉揉眼睛,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一对比,认出来了,“娘子!你千万不要误会啊!我刚刚看错了,把她当成你了!”
翟珊摘下面罩,气鼓鼓地走过来,“哼!你不用解释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想趁天黑浑水摸鱼,占人家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