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在城中巡逻的军兵也闻讯赶来,加入了战斗。
高远斋一看,完了,手下打手虽多,可都是饭桶,滥竽充数的,根本不中用啊,他假意咋咋呼呼地叫喊几声,让手下顶住,自己趁着混乱之际,偷偷钻进一侧的小巷子里,落荒而逃。
张小七怎能善罢甘休?怒吼着,“杀!杀过去!”带着军兵们击溃了敌人,乘胜追击,一路上左突右杀,砍瓜切菜,径直冲到了高家宅院的大门外。
这高宅修得很坚固,高墙深院,墙上还有家丁护院巡逻。
张小七眼瞅着剩下的一小撮败兵逃进院中,大门关死,抬手令手下停止前进,回头看了一圈,身后已经聚集了一百多人了,大家伙士气正盛,都撸胳膊挽袖子,等着他下令呢。
吴老三埋怨道:“大、大人,怎、怎么不、不打了?我、我还没、没杀够呢!”
“谁说不打了!来呀,给我放火烧宅!”
军兵射起火箭,往大门前投掷火把,没多久,守门的家丁就挡不住了,死伤惨重。
张小七正要下令一不做二不休,将这帮奸贼一锅端,忽听不远处一声叫喊,“别打了!住手!”
他扭头看去,就见侯五带着一小队护卫急急忙忙跑过来。
“三当家,你来得正好,我马上就要灭了高远斋那狗东西了,快来帮忙!”
侯五神色焦急,“哎呀,帮啥呀!小七,快撤吧,再晚一会儿,你们就要被包饺子了!”
“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城西马帮和城北的突厥人联合出兵,要围攻你,人马已在路上了!”
张小七惊诧不已,“恩?马帮?你我都是马帮的,他们怎么会出兵攻我啊?”
“唉,你有所不知,咱们马帮有多股派系,我只是个三当家而已,很多事情我做不了主的,这个高远斋在怀远经营多年,人脉甚广,跟突厥人和马帮的一些人都有关系,你才刚来就要灭人家,风头实在太过,已经招人恨了!听我的,趁现在,见好就收吧,事后,我再给你从中周旋,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若是还一意孤行,你和这些兄弟可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张小七不甘心,“不行!高远斋恶贯满盈,这个节骨眼上,我不能退,说什么也要把他除掉再走!”
朱老大劝道:“大人,咱们听侯三爷的吧!那些人都是高手啊!若真来,兄弟们可都活不成了!”
物部四人在一边听到了只言片语,野上小声对物部道:“将军,他们好像要倒霉了,咱们别跟他们混了,快快夹尾巴逃跑地干活!”
“恩,算你有见识!东西也到手了,咱们没必要冒险了!快快地,马鹿野郎!”四人撇下众军兵,一溜烟儿,跑了。
张小七还是不想走,侯五朝着朱老大使了个眼色,那意思“说不动,就来硬的吧!”
朱老大一看也只得如此了,“大人,快走吧!别耽搁了!”上去一把抱住张小七,叫来其他几个士兵帮忙,扯胳膊拽腿,把他抬起来就跑。
“哎!你们干什么?我是县令!放我下来!我要为民除害,杀了高家恶霸!”张小七大喊大叫,众人也没工夫搭理他,一口气把他抬回了衙门。
进了县衙,众军兵才安心了一些,把张小七放下来。
朱老大赶紧上来赔不是,“大人,属下情急之下,多有冒犯,还望大人见谅!”
吴老三也说:“大、大人,我、我觉得朱、朱头儿这、这回做得有、有道理呀!要、要不是他把你硬、硬抬回来,咱、咱们都得玩完了!”
张小七此时也冷静下来了,叹了口气,“唉!此事确是本官鲁莽,一时头脑发热,差点害兄弟们搭上性命,是我的错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以后再慢慢找那奸贼算账吧!”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侯五回来了,一进门就连声叹道:“哎呀!好险好险哪!你们前脚刚走,马帮和突厥人就到了,我向他们为你做了担保,保证你以后不再惹是生非,好说歹说总算是帮你遮过去了。不过听他们的意思,应该不希望你留在这里了,依我看,你还是趁早离开吧,不然的话,他们早晚会来找你的麻烦的!”
“哼!老子这个县令是给这儿的老百姓当的,又不是给他们当的,凭什么他们让我走,我就得走?他们算哪棵葱?老子这县令当定了!”
侯五无奈,“兄弟,你怎么这么倔呀,你可要想好了,这可不是儿戏呀!”
说话间,一个守城的军兵跑进来,“大人!出事了!咱们的哨骑在城北五十里处发现大批薛延陀骑兵,现正向咱们怀远进军!”
张小七大惊,噌地一下站起来,“他们不是都已退走了吗?情报可属实?”
“千真万确,哨骑回报说,高家的管家正给薛延陀人带路,请大人早做安排,要不了两个时辰,敌人就要兵临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