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七和吴老三在山中的庄园里中了埋伏,被人给包饺子了,落入了别人的彀中,想逃,势比登天哪!
张小七懊恼不已,刚刚他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胆大心细,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如此隐秘的地方探查。可现在看来,这只是敌人的守株待兔之计罢了。
危机降临,一路上怕得要死的吴老三忽然不知从哪来了勇气,噌地一下蹿上去,将张小七挡在身后,“别别别、别动手!自自自、自己人!”
张小七深感意外,“老三,你要干什么?”
吴老三小声道:“别、别问了!听、听我的,要、要用战、战术!”
说着,他朝着黑衣人跪下来,“嘣嘣嘣!”磕起了响头,“大、大王饶命啊!我、我们都、都是这、这里的老百姓啊,因、因在山中迷、迷路,误、误入贵、贵宝地,只、只想讨、讨口饭吃,我、我们家中上有八、八十岁的老、老母,下、下有吃、吃奶的孩子呀!求、求大王大人不计小、小人过,放、放过我们吧!”他声泪俱下,哭的是有模有样。
张小七气冲冲地把他揪起来,“你小子他娘的真没骨气,这就认怂了?大丈夫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吴老三也不乐意了,“战战战、战术!懂、懂不懂?”
他们正吵得热闹,那名将官面无表情地从人群中走出来,也没废话,一挥手,下达了攻击的命令,黑衣杀手们随后挥舞着弯刀蜂拥而上,杀将过来。
张小七也豁出去了,抢过吴老三的腰刀,一通乱比划。
吴老三也喊起来了,“呀呔!脑、脑袋掉了,碗、碗大个疤,二、二十年后,我吴、吴老三还是一、一条好汉!”
可是他们折腾了半天,一个杀手也没冲过来,反倒是另一侧传来了激烈的厮打声。
两人甚是诧异,忙扭头一看,不知何时,身旁的院落中竟然出现了一百多头戴黄巾的绿林大盗,此时他们正跟黑衣杀手们乱战成一团,打得不可开交。
张小七当场泄气了,心说:“他娘的,白白浪费半天感情,敢情人家根本没拿自己当回事呀!”
吴老三可乐了,眼珠一转,拽着张小七就往战场里冲。
张小七有点发懵,“什么情况?这小子转性了?”可到了地方,他顿时哭笑不得,只见吴老三躲躲闪闪,没跟任何人交手,径直来到几具尸首旁边,往上一趴,在那里装死,一边装还一边小声招呼张小七,“快、快点,一、一起!”
“你死你的,别来烦我!爷爷从来不怕死,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这等丢人的事,我才不干!”张小七索性撇开他,纵身杀入了战团之中。
可是他现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真打起来,他还真不是那些黑衣杀手的对手,只接了两招,就有些顶不住劲了。眼瞅着就要吃亏,忽而就见人影一晃,一个人从斜刺里跳将过来,“啪啪啪啪!”几下子帮他把敌人砍翻在地。
张小七一见,喜出望外,来者非是旁人,正是马帮的三当家,通臂猿侯五侯三爷!
“三当家!你怎么来了?”
“诶?我还想问你呢?我没让你跟我们执行任务啊,你怎么来了?”侯五反问道。
张小七似乎明白了,“哦!这就是你们要干的大事?”
侯五满眼血丝,神色严峻,“现在咱们身陷重围,没时间多说了,赶紧随我杀出去再说!”说罢,他挥刀杀进了战团。
接下来,就是一场殊死搏斗,直杀了半个多时辰,侯五的手下接二连三地倒下去,伤亡惨重。
最后,众人终于拼死杀出一条血路,逃到了庄园外面,可再往前走,却没路了。此时连通山道的吊桥已被高高悬起,面对他们的是阴森森的万丈深渊,后面,黑衣杀手们又一窝蜂地追杀上来。
吴老三哭了,拉着张小七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呜呜呜,大、大人,快、快装死吧!再、再不死就没、没机会了!呜呜呜!”
侯五也浑身都是血了,把砍劈了刃的腰刀往身上一别,看向张小七,叹了口气,“小七兄弟,愚兄对不住你呀,害你跟着我们吃瓜捞儿了,事到如今,我看咱们也躲不过这一劫了,与其被人杀死,践踏尸体,还不如现在就跳崖,一了百了,什么也不给敌人留下,你看如何啊?”
张小七还挺沉稳,“三当家,别这么快就放弃呀!依我看,咱们还没到非死不可的时候,困兽犹斗,能拖一刻是一刻,说不定就遇到转机了呢!”
“那你说,咱们下面该怎么办?”
张小七指向庄园,“这还用问?杀回去呗!”
侯五咬了咬牙,“也罢,就听小七兄弟的!”他重新拔出腰刀往空中一举,“兄弟们,随我杀回去,跟他们拼了!杀!”
“杀!杀!”众人一股脑儿又冲回去了。
这就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人要是杀红眼了,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