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都道张小七专走狗屎运,可若没有经历之前的种种艰辛,这狗屎运又何尝能碰的上呢?正所谓自助者天助之。
且说慕容伏允在星宿川大败,带着仅剩下的一百多残兵败将仓皇逃命,一路上他们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都快被吓成神经病了,一溜儿烟狂奔了二千多里,径直逃出了吐谷浑,钻进了图伦碛里。
进了沙漠,慕容伏允环顾四周,心说话:“这回总应该安全了吧,我就不信那小子还能追到这里来!”他命令士兵们停下来休整片刻,待恢复了体力,再启程投奔于阗,寻机复国。
这一仗,一败涂地,国土尽丧,家底都败光了,慕容伏允坐在地上,看着手下的士卒一个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心中升起了无尽的悲凉,“不想我堂堂一国之君,竟落到这般田地,天不佑我,天不佑我呀!”
一个士兵给他拿过来一袋干粮和一个水壶,“可汗,这是咱们最后一点粮食了,您慢用吧!”
“就剩这么一点了?”
“是呀!”
慕容伏允鼻子一酸,眼泪下来了,颤抖着接过干粮,刚咬了两口,又一个士卒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可汗!可汗!大事不好了!唐兵追来了!”
“什么?”慕容伏允噌地一下站起来,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刚刚我在后方巡逻,见不远处有唐兵正往咱们这里进发,为首的正是那个举石柱的小子!”
“又是他!你确定?”
“千真万确!”
“天哪!天哪!难道你真要亡我吗?”慕容伏允仰天长啸,彻底绝望了,“大唐太厉害了,一个小小的士兵都能把我逼到这种境地!也罢,与其亡命天涯,受尽屈辱折磨,不如就此解脱、一了百了吧!”
他拔出佩剑,往颈上一横,“噗!”抹上了脖子了。
那名士兵吓傻了,“可汗!别着急,我还没说完呢,那些唐兵一共就四个人,咱们还可以对付!”
“什、什么?”慕容伏允都割到一半了,“四个人?你、你!怎么不早说?”
说着,他两眼一翻,“扑通!”栽倒在地上,咽气了,血溅了一地。
“可汗!可汗!完了,可汗驾崩了!快跑吧!”败兵们也顾不了许多了,丢下慕容伏允的尸首,一哄而散。
他们前脚刚逃走,张小七四人随后就赶到了,这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没动一刀一枪,捡了个现成的。
张小七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哎呦,想什么来什么,这也太轻松了,不会是做梦吧?”
侯五跳下马,来到尸体近前,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没错,帮主,这就是慕容伏允!”
“快把他脑袋割下来,这可是个大宝贝呀,咱们能不能在播仙镇立足,全指望它了!”
“是!”侯五喜笑颜开,从身上抽出一把匕首来,一刀砍下去,把脑袋拎起来揣进布袋里,挂在了马鞍桥上,完事,朝着张小七一挑大拇指,“帮主,你太英明了,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好了好了!别多说了,咱们赶紧清理战场,看看这儿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几人在附近搜罗了一圈,结果,找到了不少金银细软、玛瑙宝石,若是将这些珠宝兑换成银子,少说也得有几万两了。
之后,他们又在游方郎中的指引下,顺利挖到了梭梭。
任务圆满完成,谁能想到,一来一回,短短半个时辰的光景,天差地别,来时的愁云一扫而光,四人满载而归,心里乐开了花,骑在马上,飘飘然都快要上天了。
侯五兴冲冲道:“帮主,这回我看那三个老家伙还有何话可说?这播仙镇是咱们的地盘了!”
张小七也是踌躇满志,“恩,回城以后,咱们兵分两路,娘子,你带一半兄弟保卫客栈,务必保证殿下在治伤期间的安全,我和侯三当家带另一半兄弟拿慕容伏允的人头游街示众!”
“好!”
书说简短,四人返回播仙镇客栈,各自依计而行。
张小七命人把慕容伏允的人头挂在杆子上,带着队伍,敲着锣,大张旗鼓地上街了。
“嘡嘡嘡嘡!各位播仙镇的乡亲,我张小七已遵照约定,拿到了慕容伏允的首级,特到此巡街,请乡亲们做个见证!嘡嘡嘡嘡!”
这消息一传出来,真好似一声炸雷在小城炸响了,全城震动,老百姓们蜂拥涌上街头,挤在一起,抻着脖子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