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李恪摆手道,“父皇他一定搞错了,此事我清楚,偷换长生不老药的人不是她,勾结逆党的也另有其人,那些谋逆之事跟她没有丝毫关系!”
“哎呀!”柴绍急得直跳脚,“殿下,你还不明白吗?事情的关键不在事实怎样,关键在于你父皇的看法呀!他现在正猜忌阿史那云,你要是跟阿史那云成亲,他势必会猜忌到你的身上,你别忘了,你们自己谋反的罪名还未洗脱呢,难道你和你的手下兄弟不想回去了吗?”
“可是……”
“没有可是!在现在这种敏感的时候,你不能再引起你父皇的猜疑了!时间不多了,我必须赶紧回去跟苏定方他们汇合,切记,别跟阿史那云成亲!”
柴绍警告完了,便急匆匆地往回走,李恪一脸沮丧地跟着他返回来。
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众人互道珍重,依依惜别。
苏定方四人各自上马,带兵离去了。
大战的硝烟散尽,众人又着实休息了几天,缓了缓乏。
这一日,张小七又把所有人都召到了县衙,向众人道:“如今咱们打退了西域最强大的两个敌人,保住了播仙镇,和朝廷也取得了联系,回唐有望了,更重要的是咱们还找回了公主,三件亟待解决的事都被咱们顺利完成了,至于之后探查逆党的事情,咱们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那么,对于咱们来说,还有什么事情要办呢?我认为,眼下最大的事情就是替殿下和公主操办婚事!你们说是不是啊?”
“相公说得对!”翟珊应和道,“殿下和公主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也该让他们修成正果了,这段时间,咱们难得清闲,正好借着大胜的喜庆,来一个喜上加喜!”
“好!好啊!”其他人也都纷纷赞同。
可李恪却坐在一边心事重重,一言不发。
张小七诧异道:“殿下,你怎么了?表个态呀!”
李恪迟疑了半晌,冒出了一句,“要不,这婚事还是再等等吧!”
众人登时全愣住了。
“殿下,我没听错吧?你、你这是何故啊?”
李恪就把柴绍嘱咐他的话又跟众人说了一遍,“当初,兄弟们就是受我连累才流亡到了西域,现在咱们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有了回唐的希望,不能再出任何岔子了,若是因我的私事,再次导致大家回不了家,我于心何安哪?”
张小七闻言,气得脸色铁青,“殿下呀殿下!你叫我说你什么好!这些年来,你整日思念公主,茶不思饭不想,人都瘦了好几圈了,如今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苦日子熬出头了,把公主盼来了,你反倒打起退堂鼓了!别把话说得那么好听,还怕连累我们?你说心里话,你是不是怕返京以后,公主会成了你的累赘,影响你加官晋爵?”
“不是的!大哥,你知道的,我不是那样的人!”
程怀亮忙替李恪解围,“小七兄何必如此激动啊!殿下也确实有苦衷,你想想,寻常人家成亲尚且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殿下还是个皇子啊,再说,现在形势所迫,殿下只是想把婚礼再拖延一些时日,又不是不娶了,等到咱们顺利回京以后,皇上将公主的事情都查明白了,再由他老人家亲自赐婚,岂不是更好?”
“你说得倒轻巧,你考虑过公主的感受吗?上次就是因为殿下得到了什么大内密探的信,在洞房夜把公主刺伤了,这次又是这样,你让公主怎么想?她会不会心寒?如果现在不趁热打铁,只怕耽搁日久,迟则生变哪!殿下,咱们这些人都是生死兄弟,大家同进退,谁会怕你连累呀!你就踏踏实实地跟公主成亲得了!”
“大哥不必再劝殿下了,我没关系的!”随着话音,阿史那云推门走了进来。
“公主!”张小七惊道,“你的伤还没痊愈,怎么下地走动了?”
“没事,我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
“啊,公主你别误会,刚才……”
“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其实,我也不急着成亲的,眼下咱们前途未卜,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是等一切安定下来之后再说吧!”
“公主!”李恪面露愧色。
“殿下,你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会离开的!”
张小七见两人都做了决定,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这时,一个士兵进来禀报:“大人,门外来了一名女子,自称是于阗王尉迟渥密的特使,要求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