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高明这一晚上的心情真是大起大落,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到嘴的肥肉没吃着,他心里甭提多憋气了!无奈之下,索性把一腔的火气都发泄在了跟自己私通的三夫人身上。
也是该着他今晚倒霉,偏偏这个时候又来人了,而且这帮人可不像宇文霞和三夫人那样,事先还说几句话,给他遮掩的机会,他们就仿佛知道船上的情况,专门来捉奸的一般,破开舱门,直接冲了进来。
这次来的人正是张小七众人。
之前,他们在那芦苇荡里绕来绕去,越着急越摸不清道路,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可是费了劲了。
耽误了快半个时辰,他们才绕出来,远远地就看到前面灯火闪烁,一条花船迎面驶了过来。
陶公义忙站上船头,向花船上的老鸨询问:“这位老板娘请了,在下借问一下,方才你可看到齐州高家的船从这经过?”
老鸨刚得了三个极品美人,心情正好,见有人问自己,回答得也挺热情,“哎呦,这位员外可真是问对人了,您该不会是高家的朋友吧?”
“正是!”
“哎呦,您算交对朋友了!高家不仅有钱,还个个都是大善人,尤其是他们家的三夫人,那可真是天上的活菩萨转世呀,她不仅时常照顾老身的生意,还无偿把绝色美女送给老身,哎呀,真叫老身感动得无话可说了!”说着,她还拿出手绢来,抽抽搭搭地抹起了眼泪。
张小七急切问道:“老板娘,高家的船是不是就在前面?”
“对呀!他们的船就在前面不远处,高家三夫人和少爷都在呢!你们不必着急,他们走得不快,你们很快就能追上的,我看,几位爷不如还是先到我的花船上找找乐子,乐呵完了再走也不迟,老身刚刚才得了三个新鲜货色,绝对都是极品,几位可不要错过呀……”
“快开船!”张小七心急如焚,哪还有心情听她絮叨?还没等她说完呢,就招呼手下摇起橹来,急急地往前追去。
果然,不多时,他们追上了运银船。
程怀亮还在劝呢,“殿下,小七兄,你们先不要着急,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再观望一下,摸清了船里的情况再行动吧!”
“还观望个屁!”张小七甩了他一句,架起木板就搭在了运银船上。
而李恪早已先一步飞身冲进了船中。
此时船上的家丁们多数都被三夫人支开了,只剩下几个掌舵摇橹的,也被李恪三下两下解决了,众人得以顺利登上了船。
进得舱内,众人就开始四处踅摸,他们先在货舱找到了银箱,俄顷,就听到有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从后舱传来。
张小七和李恪一听那声音,脸登时就绿了,傻子都能听得出那舱里的人在干什么事。
张小七心头一紧,脑袋嗡了一声,随即发疯了一般冲过去踹开舱门,就闯进了舱内。
高明和三夫人正在苟合,玩得风生水起,骤然被人给撞破了,一时吓得魂飞魄散,“啊!”
高明迅速翻身起来,手忙脚乱地提上了裤子。
三夫人倒是更为镇定一些,很从容地系上了衣服,瞥了张小七一眼,呵斥道:“谁家的奴才这么不懂规矩?竟敢跑来触老娘的霉头,不想活了吗?”
张小七发现舱内并没有自己的娘子和王妃,他悬着的心多少放下了一些,随口骂道:“他娘的!一对狗男女!”
“哎呀!狗奴才!你真是狗胆包天了!老娘跟你没完!我宰了你!”三夫人张牙舞爪就扑过来了。
这时,李恪、陶公义众人也先后进入舱内。
三夫人见来了这么多人,也有些心慌了,退了回去。
程怀亮把张小七拽回人群之中,朝他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快藏好!现在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
张小七心领神会,也不再说话了。
高明并不像他爹高远斋那样跟张小七是老对手,见面的次数很多。他只是看这个下人十分眼熟,可慌乱之际又一时想不起对方是谁。
他正疑惑间,陶公义带人走进来了,一下子打断了他的思路。
“陶、陶员外,您、您怎么来了?”他颇有些难堪,说话也不利索了。
陶公义一看这场面,心中暗喜,他对这种事一向驾轻就熟,当即瞪大了眼睛,故作惊讶,“诶?少爷,三夫人,你们两个这是、这是……哎呦,这怎么可以呀?这要是让高员外知道了,他还不得被气死呀!”
“别说了!陶员外!”高明神色惊慌,忙打断道,“这样,您可否先让您的手下都退出去,咱们有事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