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龙吉,是倒插门进入英雅家的。他很爱英雅,可他作为族长,还有几个情人,住在不同的竹楼里,这是族里公开的事,英雅也不会因此就不高兴,没人以为不妥。”</p>
虽然“听不懂”,但两个女孩显然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她们贴着虞松远和林涛坐着,不时捂着嘴,嘻嘻笑着看着他们聊天。</p>
“也有人侍候你?”</p>
老周笑了,“我是安南华侨,安南排华,120万华侨死伤惨重,我父母、老婆孩子也被害死了。刚来澜沧时,独身一人,那段时间痛苦极了。后来徐总做主,我就在桑怒和一个部族长老的闺女结婚了。你说呢?”</p>
“那徐大姐呢,龙傣部族人怎么感谢她?”</p>
“她是龙吉整个部族的大救星,太上皇。他们的长老,都把她称为北方中国来的观世音,或西王母娘娘,你们说龙傣部族会怎么感谢她?不过,她爱人老朱也在南亚,只是不容易聚到一起。她也反对龙傣部族这么做,可形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啊!”</p>
“你干脆明说她支持不就完了,甚至幕后黑手就是她。我操,语言都不通,这不是给我们添堵么?我甚至有一种感觉,徐天一是想用这四个臭丫头,来监视、控制我们。”想起“一号”“二号”的严厉训导,想起部队的处分,想起在虞家村受到的“家法”,林涛心有余悸地说。</p>
“这两个女孩和刘国栋、林柱民身边的两个女孩,都是族里长老的掌上明珠,她们受过良好的教育。迁居永珍后,上过联合国卫生组织办的国际护理学校。她们懂英语、法语,你们可以用英语、法语和她们交流。她们也早已经在学习汉语了,我们的对话,尽管他们听不全懂,但大体意思应该能明白。”</p>
“啊?她们能听懂汉语?你干吗不早说?那我们刚才说的,这两个死丫头不是都听进去了吗?”虞松远和林涛脸上一阵发烧,象被人偷窥了隐私一样难堪。</p>
两个女孩却抱着他们的胳膊,咯咯咯地娇笑了起来,还用手刮他们的鼻子来羞他们。</p>
“咕咕咕咕”,一阵鸽哨传来,两只可爱的小灰鸽,从天而降,落到梅雪和苏吉的面前。两人惊讶地叫了一声,怜爱地捧起信鸽,并从鸽子腿上的塑料管里,抽出两张纸条。梅雪和苏吉看了一眼,便都递给虞松远。</p>
纸条是徐天一的笔迹,“老家破例来电,边境轮战,牺牲太大。施、张命你们星夜兼程,速往科隆,谋划行动,减轻边境压力!”</p>
虞松远看完,又让林涛和龙吉、老周传阅一遍。他深知,敌我特工部队,在边境地区玩命互掐,这种惨烈的特工战,敌我牺牲都会很大。他恨不得马上就飞到科隆,带领小队,杀过边境,大打出手!</p>
林涛点火烧掉信,问道,“为什么一样的信,要写两份,放两只鸽子?”</p>
老周说,“这是下的双保险,部族一直这么做。这里离家还比较近,两只小鸽子都一齐飞来了。路远了,有时受各种原因影响,偶尔会有迷路或失踪的。”</p>
虞松远也写好了一模一样的两张纸条,卷起放进鸽子腿上的塑料管里。“已灭或收编土匪数百,船工亡四人。请报家里,数日即至科隆!”</p>
梅雪和苏吉将小鸽子拿在嘴唇上亲了一下,一抬手,两只小鸽子扑闪着翅膀,飞上蓝天。</p>
接下来的航程,就有惊无险了。龙吉和老周虽然仍很紧张,但却再没有土匪、散兵游勇或河匪出现,航行变成了观光之旅。</p>
湄公河左侧澜沧境内,是丘陵地貌,绿树成荫,其间分布着无数稻田。而右侧的暹罗境内,却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全部种植着水稻。此时,正是今年最后一茬水稻收割前夕,放眼远望,沃野千里,微风拂过,金色波lang翻滚不息,气势磅礴,令人震撼。</p>
大河两岸,如万花筒一般,不同的地段,景色各不相同。船队徜徉在如诗如画的水墨长卷中,傍晚时分就到了他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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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他曲码头迎接他们的,却是一队身穿绿色军装、胳膊上扎着白袖标、身后背着枪的安南678兵团的宪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