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柳灵素坚定了信念,对程松说道:“走,我要跟你在父亲面前立下这个誓言。”
程松万分高兴,她曾经调查过,自己这个姐姐曾经受到过秦枫的帮助,而对于秦枫更是爱的死心塌地,从西京独行千里追踪季末的下落,目的就是为了获得秦枫的谅解。这样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份家产而背叛秦枫、杀害秦枫呢?这不是她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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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只是猜对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柳灵素对秦枫的想法确实非常多,而且柳灵素非常非常地爱秦枫。但是柳灵素这样的女人,总是会走向两个完全不同的极端,爱转化成恨,两者的力量是完全一样的。不会有什么差别。
程松带着柳灵素来到了山庄的后半部分,这里柳灵素还没有来到过。后半部分跟一个真正的山一样,从房间中出来,一下子就走到了森林之中。顺着蜿蜒的山间小道,两人进入了一片墓地,这里埋着很多人,有些是程家的,而有些人并不是姓程,从照片上来看,他们很多人的年龄在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有少部分人在二十多岁。
这里虽然有灯,但是整个地方还是显得格外的阴森,一股子凉气直冲脑门。柳灵素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还没怎么经历过生死,到这里来多少还是有点害怕,但是她没有退缩,仍旧跟着程松走到了一个带有墓室的白色坟头之前,只见墓碑的最上方是一个照片,照片中的男人正在看着他们微笑。
这张普通的彩色照片瞬间让柳灵素泪崩,这就是父亲啊,念念不忘的父亲。两人的眉目之间那么相似,单单从外表就能看出来两个人的相似。
父亲既不帅,也不显得多么潇洒,但是柳灵素看着就是亲切,一股从骨子中渗透出来的亲情在两人之间蔓延,外表完成了两个人的交流——一个在人间,一个在阴间,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柳灵素感到有些毛骨悚然,但又那么强烈地吸引着她。
她活得太孤单,又活得太过压抑,从来没有一天是真正的快乐,也从来没有一天是真正为自己而活着,为了给目前治病,她去做了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做一次的餐饮服务员,为了获得自己的真爱,她千里独行追踪季末,这一切都跟她有什么关系吗?看起来是有的,但其实没有,像是一个跳出尘世的人在看着另外一个陌生人生活一样。
这一切都让她对照片这个男子心怀亲近。
“就是这里,你敢发誓吗?”程松语气中带着讥讽,不屑一顾地说道。
柳灵素咬着嘴唇,似乎在挣扎,又似乎是在下定决心。柳灵素的一颗心儿像是在风雨中飘荡的小船,飘飘荡荡的靠不了岸,她忽然想到了秦枫,他有宽广的胸膛、有发达的肌肉,有让她依靠着而不会倒塌的身躯,还有对她的关心,对她的照料。
这一切的美好又都在被他一撞之下完全碎了,秦枫同样坚强的身躯,同样结实的肌肉却一边给她造了个绝妙的美梦,一边又撞碎了这个梦想。柳灵素嘴中尝到了一丝甜味,还带着一股腥味,这才发现自己想的太过入迷,将嘴唇咬破了。
“我柳灵素发誓,”她最终还是开口了,因为她痛苦了,为了结束这份痛苦愿意放弃任何东西,哪怕这是秦枫。这让她想起了飞翔的荷兰人号船长,据说他爱上了一个女人,这份爱让他万分痛苦,为了结束这份痛苦,他将自己的心挖了出来,藏了起来,变成了一个幽灵船的船长。
这不就是隐喻现在的自己吗?柳灵素痛苦地想到,好一会儿平静之后,她才继续说道:“我一定要替父亲程克报仇,父亲大人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完成这个心愿,以……”说到了这里,柳灵素说不下去了,因为一想到秦枫死在自己的面前,其实那是一种极为漫长的痛苦,看不到尽头,没有办法解脱,并不比下定决心杀死他要轻松一点。
程松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等待着柳灵素把话说完,在此期间他抱着双臂,似乎是在看戏一样,柳灵素浑身虚脱,几乎已经没了力气:“以慰父亲大人的在天之灵。”最后几个字,柳灵素几乎是一个一个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刀,扎在她的心头,为了父亲而疼痛、为了秦枫而同疼痛。
从战友那边回来的路上,秦枫一路上什么话都没有说,去看一个死去的亲人,远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轻松。他已经死去,至于为什么会把三个字在墓碑下面,恐怕已经没人能够解答了,但是这几个字更像是谶语一样,在若干年后被秦枫看到了,两者的状况完全一样,是啊,必须要活下去,一刻不停地活下去,哪怕是死也要活着,因为活着才会有希望,有希望就能变成真。
回到小院中,有几个人从房间中出来迎接他们,白琴、云狐、苏雅文三个女孩子。在门口五个人相遇了,互相看看。小陶没见过他们几个人,所以并不认识,还以为是爷爷派来的什么人呢,白琴苏雅文和云狐三人却大大地吃惊,只是两天没有见到秦枫,他就换成了另外一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