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秦古的回应并不明确，却并未隐瞒回避最尖锐的问题。

“不行！”

唐涛张嘴失控吼出两个字。

随后揪着秦古衣领的手持续加力，力道大得，手都有些控制不住颤抖。

秦古没有回应。

只是无比平静地看着唐涛。

哪怕此刻自个已有几分喘不上气。

呼吸变得急促。

在秦古如此安静的视线回视下，最先软化退让的反倒是唐涛自己。

三秒后。

他下意识别开了一点视线。

但眼眶却快速泛红。

随即咬牙切齿再度开口，只是比上一次的拒绝更详细了一点。

“你知道的，你所谓的下一步计划根本就是一个疯狂计划，你所要对付的目标，不是什么真正的污染者，而是无论从任何角度上来看，都为绝对的无辜者。”

“况且张西他们有很大可能也在其内！”

“难道你连他们的死活也不顾了？”

这一次的反驳在感觉上，不仅是在说服秦古，更重要的也是在为自个增加信心。

“我当然知道张西他们有极高概率身处其内，否则我怎么可能会犹豫，而且还犹豫那么久？”

秦古一声嗤笑。

左手一抬。

五指牢牢抓住唐涛揪他衣领右手的手腕，快速用力。

力道大得，生生令唐涛脸庞涨红，满眼不甘，却又手不由己的迅速被迫松开。

当将唐涛的手，生生掰开很长一段距离后。

秦古才继续冷漠补充。

“毕竟我不像你，有那么高的道德水准，对所有无辜者都想救；我更不像你，有那么多必须要保护的对象，对我而言不认识者，至少在这个梦境世界上顶多就像是一个游戏角色，对于游戏角色，不管他们的数量是一个还是一群，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

“之所以我会犹豫，就是因为这些人中有一部分我认识之人，以及就算不认识，也因他们曾经做出过的某些我所不知道行为而敬佩之人，否则我早就下达这一命令了，根本不可能犹豫到现在才下定决心。”

“现在的情况是，我已经想不出什么更好办法了。”

“一边是一些我并不想他们真正死去的人，一边是相信我，且愿意用生命陪着我冒险，加入此次几乎毫无胜算行动的同伴，以及数量仍旧庞大，却在这个梦境世界傻乎乎如洗干净就等着下锅的无辜隐村人，你想让我怎么选？”

“什么也不做，放任事态按照原本进程一直向下发展？”

“那我们冒险进入这一梦境又有什么意义。”

“只做一些不会伤及任何人的行为？”

“抱歉，我没那种实力可以谁也不伤害，却又将整个危险到致命的乱局轻松解决掉。”

“如果你有方案，可以，我甚至可以立刻宣布，让你接受此次行动计划的全面指挥权，由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做！”

“好了，现在你可以回复我，你的选择了！”

颓然！

什么愤怒，什么不甘，什么抗拒，此刻在唐涛身上瞬间全部土崩瓦解，留下的只有满满颓然。

原本紧握的拳头也在这一刻缓缓放开。

如同整个人刹那失去所有力气般，不靠秦古握住其手腕的左手，恐怕整个人就会直接瘫倒在地上了一样。

对世界上大多数人而言，愿望都是美好的。

可绝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将美好愿望转化为事实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