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里的青稞依旧在随风摆动，远处赤红的山脉依旧连绵起伏着，整个北陆的土地，依旧苍莽而荒凉，空气之中始终掠动着代表性的寒意。</p>

一切仿佛都没有变过，可是，虚夜和剑风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p>

花满楼的面容多了一种不可名状的内容，他看起来更加神秘莫测。</p>

不知过了多久，剑风禁不住问道：“你到底是谁？”</p>

“我当然是花满楼了。”胖子渐渐露出笑容，他又转过身去，继续在阡陌田埂间走着。</p>

虚夜跟上他的步伐，终于问出了心里集藏的困惑，“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令你下定决心救我们？我不会相信我的个人原因，就会让你愿意出手，否则，你就不可能跟我们说刚才那番话了。”</p>

花满楼顿住了脚步，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回头，他仰望着天空，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意味，似乎是在缅怀什么，其间又有恻惘的情绪在流溢。隔了半晌，他才问道：“虚夜，你的老师，是炎之圣者炎奕天吗？”</p>

“你怎么知道？”虚夜一讶，随即道：“对了，你听到了那卷束音术的传声，不对啊，炎老并没有表明身份……”</p>

“我认识灭叔，”花满楼的回答让虚夜释然，“我的父母曾经都是‘焱血炙天’的猎命师，我一出生，呵呵，就跟那个‘土匪窝’有了交集。”</p>

“所以，你听出了炎老的声音。”</p>

花满楼摇头道：“炎老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对他老人家仰慕已久，可惜至今缘悭一面。”</p>

“那你……”</p>

“呵呵，”花满楼的眼睛里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道：“但是，我很清楚，全团上下。只有他老人家敢称呼灭叔‘灭灭’。而且，我也见过黑血战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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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虚夜心中大喜，只觉阴翳的前方又变得柳暗花明，“那你可以带我去找炙吒灭副团长吗？而且，想必有你作证，没了束音术的传话，我也可以取信于他。”</p>

“哦？”花满楼顿了顿，又“哦”了一声，道：“你这次前来北陆，是真的想请灭叔指教你。是吧？”</p>

虚夜点了点头。</p>

“但是，我得提醒你一句，”花满楼突然笑了笑，这个笑容简直与炎之圣者那晚说话时露出的古怪笑容如出一辙，“当灭叔的学徒，可没有那么容易。”</p>

尽管虚夜觉得很奇怪，但是并没多问，而是正色道：“我早有心理准备。”</p>

“那你呢？”花满楼的目光落在剑风身上，问道：“你到北陆的目的是什么？”</p>

“与虚夜结伴同行。”剑风顿时意识到自己的目的并不具体，想了想道：“我也想学点江湖经验，长长见识，算是一种出门历练吧。”</p>

“看得出来。你们俩的江湖经验都少得可怜。”花满楼露出怜悯的眼神，自顾自的“嗯”了一声以示肯定，道：“不然你们就不可能落入卫家小辈的圈套里了，明明那么多破绽的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