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看花了眼？不，一个人看花还有可能，但当时合柳也在，两个人一起看到的。</p>

她没有掉下急流吗？</p>

秀茹打量着着秋秋。</p>

秋秋已经不是下午见到时候那胖乎乎的萝莉模样了，她一直坐着，又裹着一件明显过大的长衣，所以看到明显的身形变化。但是她的脸庞却变得清瘦而妍丽，漆黑的头发衬着一张脸雪白晶莹，一双眼明朗闪亮，看着已经不是个胖丫头了，而透出一份属于少女的柔美。</p>

不，她应该是掉下去了——她的头发还带着潮意，还没有完全干透。</p>

她是怎么从急流中脱身的？</p>

秀茹不敢多看她，生怕眼睛和表情泄露了自己的心思。她垂下头来看着自己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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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双手袭击了那只灵鹤。如果说第一次出手她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知道厉害，可是第二次她神使鬼差一样又打断了她攀住的那块尖石，那时候她在想什么呢？</p>

她……是真想让置对方于死地吗？</p>

她肯定在怀疑自己！对！自己一直对她没有好脸色，而且在她出事之前，自己还刚刚在曹长老处见过她。</p>

种种迹象都对她不利。但秀茹可以拉合柳做证。</p>

合柳必定会站在她这边，不光是因这件事她目睹了，她鼓动了，就算只因为刚才那两瓶药丸，她也必定会向着她的。</p>

想到这儿秀茹的心里稍安定了一些。</p>

她又拿着什么真凭实据，祖父也还在场，这丫头不能把她怎么样。</p>

但是接着又有人来了。</p>

欧长老、袁长老来了，曹长老，李长老也来了。还有林素、管卫等人，来得晚的人便不再进屋，而是盘膝坐在门外的平台上。</p>

林素与秋秋亲近一些，近前来在秋秋身边坐下，轻声同她说了两句话。秀茹没听清他们说的什么，可是心里却觉得十分气闷。</p>

林素同她是多少年的交情？可是现在却一门心思胳膊肘往外拐，偏着这个丫头。</p>

不过是看着少主看重她，想攀交情卖好儿。</p>

呸，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是这么一个人。</p>

秀茹往后看了一眼，管卫沉默的盘膝坐在门外不远处，同几个师兄弟挨得很近。</p>

秀茹刚才觉得少主传祖父和她过来，是因为怀疑她。</p>

可是现在看来了这么多人，又觉得自己可能想岔了，这一点事，犯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p>

她深吸一口气。</p>

秋秋和林素说了两句话，进内室去换衣裳，顺便把头发编起来。</p>

她现在不能再穿那些宽宽的娃娃衫了，矮矮的时候穿着显可爱，也方便活动，但现在的体型就得正经收拾收拾。</p>

幸好她乾坤袋里头从来不缺这些东西。以前过生辰的时候师姐赠她的，陆姑姑替她缝制的，好几件呢，秋秋拣了一件大小合适的穿上。</p>

这是件米白的秋衫，下头是好几层薄纱裁制的流云裙，肩膀处细细的浮着几朵小小的线菊。她系好衣带，对着镜子把头发挽好，再把发带系上。</p>

这根发带下午可帮了她不小的忙，虽然过程一波三折，但是最终还是靠了它才得已全身而退的。</p>

外面传来低声的谈话声，秋秋转过头，透过窗隙看到那些人。</p>

拾儿把人都召集起来做什么，秋秋也不清楚。</p>

她想，应该与她下午遇到的事情有关，但是秋秋觉得这件事没必要牵涉这么大。</p>

谁知道呢？反正拾儿做事一向让人猜不透。</p>

拾儿走了进来，隔着屏风问她：“可好了。”</p>

秋秋转头答了声：“这就好。”伸手将镜匣合起。</p>

拾儿看到她时秋秋正站起身来，花瓣一样铺展开的裙摆盈盈收拢，秋秋仰起脸问他：“这衣裳还成吗？我觉得裙子有点儿长。”</p>

她的面容全没有妆饰过，肌肤显得柔软而干净，眉梢略略显出一抹青黛色，眨眼时候长长的睫毛显得象鸦翅一样轻盈。</p>

拾儿忽然想起从前在见过别人作杂耍戏时，用柔软的宣纸剪成美人形，松开手，那纸人翩然舞动，柔软而轻巧，风一大就会被吹走。</p>

“很合身。”</p>

他伸过手来，秋秋自然的把手递到他掌中。</p>

“出去吧。”（未完待续）</p>